十余日后的一个傍晚,华佗的车驾终于风尘仆仆地返回了舒县,与他同来的,还有另外一辆普通的马车。消息传来,刘云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带着郭嘉、典韦等人,亲自迎出郡守府大门。
华佗率先下车,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他对着迎上来的刘云微微颔首:“主公,幸不辱命。”
这时,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被一只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掀开,一名年约四旬、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中带着深刻忧色与憔悴的汉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面色苍白、不断轻声咳嗽的瘦弱少年下了车。那汉子抬头望向郡守府匾额,又看向被众人簇拥、气度不凡的刘云,眼神复杂,既有期盼,又有历经磨难后的谨慎与一丝不敢置信的激动。他,正是黄忠。
黄忠扶着儿子,几步走到刘云面前,没有任何犹豫,拉着儿子便要跪下行礼,声音哽咽,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末将黄忠,携子黄叙,拜见刘太守!太守活命之恩,如同再造!黄忠……黄忠……”他激动得一时语塞,虎目之中,竟有点点泪光闪烁。他身边的黄叙,虽然虚弱,也努力想要躬身,却被刘云抢先一步牢牢扶住。
“黄将军快快请起!折煞刘某了!”刘云用力托住黄忠的手臂,不让他跪下去,目光恳切地看向黄叙,温声道,“这位便是叙公子吧?一路辛苦,外面风大,快府内说话。”他亲自搀扶着黄叙,引着激动难言的黄忠,向府内走去,同时吩咐左右:“速去请夫人过来,安排清净院落,准备热汤饭食,再让厨下熬些清淡滋补的粥品送来!”
进入温暖的正厅,黄忠的情绪稍稍平复,他再次向刘云深深一揖,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刘太守,黄忠一介武夫,落魄之人,蒙太守不弃,遣华神医不远千里,亲至江夏那陋居为犬子诊治。神医妙手,几剂汤药,数次金针,便稳住了叙儿的病情,咳血已止,气息渐平……此恩此德,黄忠万死难报!”说着,他又要向华佗行礼,被华佗含笑拦住。
刘云请黄忠父子坐下,真诚地说道:“汉升将军忠勇之名,云早有耳闻。今见将军为子不惜一切,更是感佩。云亦为人子,将来亦要为人父,深知骨肉亲情之重。相助之事,不过是尽一份心力,将军万万不必挂怀。如今首要之事,是让叙公子好生将养。华先生会继续为公子调理,我庐江虽非富庶之地,但一应所需药物,定当竭尽全力供应。”
黄忠看着刘云真诚无伪的眼神,听着他体贴入微的安排,再回想这月余来,从收到那封雪中送炭的信件,到华佗出现后精湛医术带来的希望,再到一路受到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位饱经风霜、内心刚强的老将,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他猛地起身,后退一步,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洪亮而带着泣音,掷地有声:
“主公!忠,飘零半生,唯此一子牵绊。今蒙主公活我父子性命,恩同再造!忠,一介武夫,别无长物,唯有这身武艺,一颗赤胆!自今日起,黄忠此生,愿为主公牵马坠蹬,执鞭随镫!但有差遣,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汉升请起!”刘云心中激荡,快步上前,双手用力将黄忠扶起,握着他那布满老茧、坚实有力的手,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忠诚与力量,朗声道,“我得汉升,如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
他环视在场众人,目光炯炯,当即宣布:“黄忠听令!”
“末将在!”黄忠挺直身躯,声若洪钟。
“黄将军勇武绝伦,尤精弓射,乃世之良将!今特表黄忠为‘射声校尉’,秩比二千石,总领我庐江全军弓弩手之操练、选拔、战法!望你尽展所长,为我庐江练就一支箭无虚发的强弓劲弩之师!”
射声校尉,乃是汉军中央精锐八校尉之一,掌宿卫兵,地位尊崇。刘云以此职授予黄忠,既是彰显对其能力的极度认可,亦是表明将其视为绝对心腹的态度。
黄忠身躯剧震,他没想到刘云不仅救他父子,更对他如此信任,授予如此要职。他再次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愈发高昂,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末将黄忠,领命!必为主公练出天下第一强弓!弓锋所指,敌胆俱裂!忠,以此残躯,报主公知遇救命之恩,百死无悔!”
厅内众人,郭嘉、荀攸、典韦等,皆面露笑容,纷纷向黄忠道贺。他们知道,这位名震荆襄的老将加盟,庐江军的远程打击力量,必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而刘云看着眼前这位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的猛将,心中豪情万丈。得此虎将,不仅是得一冲锋陷阵的利器,更是向天下昭示,他刘云求贤若渴、仁德爱才之名,绝非虚传。庐江的将星图谱上,自此又多了一颗璀璨夺目的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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