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凉意混着伤口的热意,在皮肤表面交织成奇异的痛感,像是在提醒她这些伤口不是徒劳的证明,而是必须跨越的鸿沟。
她深吸一口气,任由那阵熟悉的刺痛再次席卷而来,只是这一次,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印。
“爱莉希雅,我们该解散了,对吗?”女孩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细小而微弱,仿佛稍大一点的风就能将其吹走。然而,这细微的声音却像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爱莉希雅的心上,让她不禁一愣。
回过神来的爱莉希雅,目光缓缓落在女孩身上。只见女孩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已被泪水淹没,宛如两颗晶莹的珍珠,在眼眶中摇摇欲坠。那满含泪水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让爱莉希雅的心猛地一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爱莉希雅的喉咙有些发干,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却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沙哑。面对女孩的问题,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选择沉默,继续专注于处理栀的伤口。
然而,女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们小队的死亡率已经到了 70%了,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爱莉希雅的耳边不断回响。70%的死亡率,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啊!它意味着她们这个小队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同伴,而剩下的人,也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事的,任何事物都会向前进,人也是的,人的死亡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向前进。”爱莉希雅说这话时,指尖正绕着发尾的粉色丝带打了个小巧的结,语气像是在讲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有多圆润,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
她没有直视对方含泪的眼睛,反而望向远处被朝阳染成金粉色的云层,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驻时的轻颤。嘴角始终噙着半弯笑意,不是刻意撑出的乐观,而是像呼吸般自然的松弛——仿佛那些沉重的“死亡”“注定”,在她口中都变成了可以随手别在发间的星辰,虽有重量,却闪着温柔的光。
当说到“向前进”三个字时,她忽然转过头来,眼底的粉色光斑亮得像揉碎了的朝霞。原本轻软的语调添了些微的笃定,却依旧没什么压迫感,就像有人牵着你的手往晨光里走时,轻声说“这边的花更好看哦”那样自然。
她抬手拂过对方被泪水打湿的鬓角,指尖带着暖意,发梢的粉色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看,连风都在往前跑呢。”说话时,她的笑意漫到了眼角,像把苦涩的数字都泡在了蜂蜜里,甜得恰到好处,又带着点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往前走的力量。
“……”栀没有回话,看起来爱莉希雅愣了愣神,突然破涕为笑“对啊,向前看,我该放下了。”栀虽然眼中仍含泪水,但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
“好了,以后注意好身体哦~”爱莉希雅已经包扎好了伤口,顺便还在绷带上扎了个蝴蝶结,摸了摸栀的头,开始收拾医药箱。
栀盯着手背上那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粉色的缎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消毒水痕迹。她忽然觉得那颜色有些刺眼,又有些……说不出的顺眼。
“好幼稚。”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轻得像怕被风吹走。栀飞快地移开视线,却还是瞥见爱莉希雅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哼:“才不呢。”
“这叫‘给伤口开朵小花’。”爱莉希雅拎起医药箱站起身,发梢扫过栀的脸颊,带着点痒意,“等它好了,蝴蝶结摘下来,就能长出更勇敢的新皮肤啦。”
栀没再接话,只是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碰了碰那个蝴蝶结。缎带很软,像爱莉希雅刚才的笑声。她望着帐篷门口爱莉希雅离开的背影,粉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枯叶,留下浅浅的痕迹,忽然觉得眼眶里的泪好像没那么烫了,顺着脸颊滑落时,竟带了点微乎其微的暖意。
爱莉希雅正将最后一瓶碘伏塞进医药箱,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尖在箱盖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她转过身时,发间的粉色蝴蝶结恰好扫过栀的耳尖,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痒意。
“对了,小栀。”她拖长了语调,尾音像缠绕的丝线,轻轻勾了勾,“我告诉你个消息呀……”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故意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弯成狡黠的月牙,眼角的光却像藏了颗跳动的星星,直勾勾地落在栀脸上。她甚至还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慢悠悠地划过耳垂,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故意要吊足胃口。
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刚才被蝴蝶结勾起的那点别扭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打散了。她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手背上的绷带因为动作牵扯而绷紧,带来细微的痛感,却没让她移开视线。喉间那股刚压下去的焦躁又冒了上来,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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