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上初中那会儿,他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姑姑出嫁一年多,生了个女儿,奶奶便过去帮忙带孩子。这样一来,爷爷留下的老屋就彻底空了下来。
那时的陈力,正处在最叛逆的年纪。他大伯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满脑子想的都是独立,摆脱大人的管束。看到爷爷的老屋空着,他就动了心思,跟大伯提出想自己搬到老院去住。
大伯一开始坚决不同意,说一个半大孩子独自住一栋老宅,不安全,也没人照顾。但陈力梗着脖子,软磨硬泡,铁了心要搬。大伯最终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只能随他去了,只是再三叮嘱他晚上锁好门,有事立刻打电话。
老屋是传统的北方院落,陈力住进了爷爷奶奶以前住的西厢房。屋子久无人居,透着股淡淡的霉味和陈旧气息。他倒是兴致勃勃,觉得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独立王国”。然而,就在他搬进去的第二天晚上,怪事就发生了。
当时,陈力所在的“柳镇中学”实行早晚自习制度。晚自习结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农村普遍睡得早,八点多外面就基本没了人声。住校生可以直接回宿舍,这就苦了像陈力这样,为了省钱而选择走读的学生。
学校不在陈力家所在的“青石村”,而是在十几里外的柳镇上。每天下了晚自习,他得独自走完这段漫长的夜路,到家往往都快十点了。学校为了安全,提倡同村学生结伴而行。可陈力同村上中学的孩子,大部分都选择了住校,仅有的几个走读生也是高年级的学长,没人愿意带着他这个初一的“小屁孩”一块儿走。没办法,陈力只能硬着头皮,日复一日地独自走夜路。
后来他跟我讲起这段经历时,语气里还带着后怕的激动。他说,那时候他每天放学,几乎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的。农村的夜路没有路灯,四下漆黑,全凭感觉和对路况的模糊记忆,偶尔有点月光就算幸运了。可以想象,一个刚上初中的半大孩子,夜夜独自穿行在荒郊野径,心里得揣着多大的恐惧。
出事那天晚上,陈力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往回走。那晚的月亮出奇地亮,皎洁的月光把土路、田埂、树木都照得清晰可辨,连地上的石子都看得见影子。因为看得清路,陈力心里踏实了不少,也就没像往常那样狂奔,而是放慢了脚步,甚至有点享受起这难得的清亮月色。
当他快走到邻村“小王庄”的时候——青石村和小王庄相隔不过两里地——天色忽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月那种暗,而像是有人猛地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黑纱,月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力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的轻松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突如其来的漆黑。
他正心里发毛,庆幸着马上就要到家了,一抬头,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就在前方十几米远的路上,模模糊糊地立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在那种万籁俱寂、骤然漆黑的环境里,人的第一反应绝不会往好处想。陈力心头剧震,脚步骤停,再不敢往前挪动半分。他死死盯着那团白影,发现它也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杵在路中央,方向似乎正对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力僵在原地足有好几分钟,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那白影也毫无动静。陈力心里开始犯嘀咕:会不会是谁家地头吓唬鸟的旧衣服?或者是被风吹起来挂在树上的塑料薄膜?
他暗自嘲笑自己:“陈力啊陈力,你个大男人,胆子怎么比针眼还小!” 这么一想,他鼓起勇气,试探着往前迈了一小步。
他这一动,前方那团静止的白影,竟然也同步地、轻飘飘地向前“滑”了一小段距离!
陈力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土路上。而那白影,在他停下的同时,也再次静止了。
完了!真碰上“脏东西”了!陈力脑子里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恐惧像冰冷的淤泥,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想,这么坐着不是办法。要是在自己家住,这么晚没回去,大伯早就出来找了。可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老屋,就算一晚上不回去,大伯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吃饭时才能发现。到那时……自己恐怕早就……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咬紧牙关,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跑回家!至少要跑到村口,跑到奶奶的老屋!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心一横,继续往前走。说来也怪,那白影又开始在他前方移动,依旧保持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陈力停,它也停;陈力走,它也走。见它似乎没有立刻扑上来的意思,陈力稍微定了定神,把心一横,就保持着这种诡异的“跟随”状态,一步一步往村里挪。
眼看村口在望,奶奶家老屋黑黝黝的轮廓也能看见了,陈力心里涌起一股绝处逢生的狂喜。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老屋院门口时,前方那个一直引领(或者说驱赶)着他的白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就停在老屋的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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