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东伤口止血止痛的神奇景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林家村激起了层层涟漪。不过半日功夫,“林建国家二丫头会配神药”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头村尾。
傍晚时分,林晓兰家那往常还算清静的院门口,竟罕见地热闹起来。
先是村东头的王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找来,说是老寒腿疼得一夜没睡,想问晓兰丫头有没有啥法子能缓解;接着是隔壁家的壮劳力铁柱,干活时扭了腰,龇牙咧嘴地过来,憨厚地挠着头问那药膏还能不能匀一点;甚至还有抱着哭闹不止、身上长满痱子娃娃的年轻媳妇,眼巴巴地望过来……
面对这些带着痛苦和期盼的目光,林晓兰心中五味杂陈。
她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前世她见过太多因缺医少药而饱受折磨的人。她也有能力帮助他们,空间药材加上秦老的传承,应对这些常见病痛绰绰有余。
但是,她更清醒地知道其中的风险!
秦老当年被下放,除了时局原因,未尝没有“无证行医”、“成分复杂”的由头。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年代,没有公社卫生院盖章的“赤脚医生”证明,私自给人看病、卖药,一旦被扣上“非法行医”、“搞封建迷信”甚至“投机倒把”的帽子,革委会的人立刻就能把她家给抄了!那马脸男人阴鸷的眼神仿佛又在眼前闪现。
“王奶奶,您这腿得慢慢养,我这点手艺可不敢乱开方子。”
“铁柱哥,扭了腰得躺着休息,我这药膏是外伤用的,不对症。”
“嫂子,娃娃长痱子多用温水擦洗,保持干爽就好,孩子小,不敢乱用药。”
她脸上带着诚恳而歉意的笑容,对所有求医问药的人,都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只对小卫东的娘,因为情况紧急且已处理完毕,私下里又叮嘱了几句换药的注意事项,并坚决不收任何东西。
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看她年纪小,话说得也在理,倒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是口中那“小神医”的名头,却不知不觉传得更开了。
王秀娟看着女儿应对得体,心里既骄傲又后怕,等人群散去,她连忙把林晓兰拉进屋里,压低声音,满是担忧:“晓兰,你可不能真给人看病啊!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可是要蹲笆篱子(监狱)的!”
“妈,我知道轻重。”林晓兰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安抚道,“我就是碰巧有个方子,帮了卫东一次。以后谁再来,我都不会应承的。”
林建国蹲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沉声开口:“你妈说得对。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有些事,不能沾。”
父亲的提醒简短却沉重。林晓兰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晚上,村里颇有威望的老支书,背着手溜达了过来。他跟林建国在屋檐下聊了几句庄稼的长势,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一旁安静坐着的林晓兰身上,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晓兰丫头,今天这事,你处理得好,救了人,是积德。但是啊……”他顿了顿,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子,“咱们做事,得讲个章程。你这药好,大家都知道了,可你这……没有个名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容易惹麻烦。现在外面,风声紧啊。”
老支书的话说得含蓄,但林晓兰听得明白。这是在提醒她,没有行医资格,今天能救人,明天就可能被人举报是“非法行医”。
“谢谢支书爷爷提醒,我晓得了。”林晓兰恭敬地回答。
送走老支书,林晓兰的心情更加凝重。老支书的提醒,印证了她的担忧。她这“医术”,如同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护身,用不好就会伤己。
她必须尽快给这“医术”找到一个合法的、安全的出口!
要么,彻底隐藏,不再显露。要么,就去考取一个官方的“赤脚医生”资格,但这需要机会和推荐,绝非易事。要么……就只能将药膏作为“物品”而非“药品”,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进行交易。
就在林晓兰苦苦思索出路之时,她没注意到,自家院墙外的阴影里,张春梅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将老支书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张春梅脸上先是闪过一抹失望——她巴不得林晓兰不知天高地厚继续“行医”,好让她去革委会举报,一举报一个准!可这死丫头居然忍住了?
但听到老支书提到“风声紧”、“惹麻烦”时,张春梅浑浊的眼睛里,又重新闪烁起恶毒的光芒。
举报不了你行医,难道还举报不了你“搞封建迷信”、“来历不明的药方”吗?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婆婆赵金花被吓病之前,这死丫头就变得力大无穷,还会做预知梦!这本身就不正常!还有那药效好得过分的药膏,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更阴险的计策,在她心中慢慢成形。她阴冷地看了一眼林家亮着灯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里。
林晓兰知道前路艰难,却不知,一张更恶毒的罗网,正借着这“名声”的东风,向她悄然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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