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的硝烟终于散尽,北境的狂风卷着残破的旌旗,呜咽着掠过堆满尸骸的荒原。
凯旋的号角声雄浑而悲怆,震得人心头发颤。
苏晚照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敌人的,也是自己袍泽的。
她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而是默默地为逝去的将士整理遗物,那双曾执掌手术刀的纤手,此刻却在冰冷的铠甲与破碎的布帛间寻找着最后的归宿。
在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旁,她拾起了一个眼熟的锦缎香囊。
这是她亲手缝制,送给母亲的最后一个生辰礼物,后来母亲随身携带,直至离世。
她一直以为这香囊早已随母亲下葬,没想到竟辗转流落到了这里。
香囊的外层已被熏得发黑,但内里的丝线却奇迹般地保存完好。
她颤抖着指尖,解开那早已被血污凝固的束口,一股混杂着尘土与淡淡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香囊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折叠得极小的泛黄纸片掉了出来,边缘已被磨损得模糊不清。
苏晚照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残片上用娟秀却又透着一丝急促的笔迹写着几个字:“幽冥香……七分寒水,三分沉霜,皆出自汝手。”
轰隆一声,苏晚照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一道惊雷。
幽冥香!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她永世也忘不了,这正是十年前,母亲林婉儿病重垂危之际,御医院那位德高望重的韩长老亲自开出的最后一剂汤药!
她更忘不了,母亲临终前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和那碗由她亲手端过去,散发着诡异香气的黑色汤药。
七分寒水,三分沉霜……皆出自汝手。
“出自汝手”……这“汝”,指的是谁?
是开方的韩长老,还是……煎药的自己?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她在北境的风中如坠冰窟。
母亲的死,难道另有隐情?
大军凯旋,京城万人空巷。
楚昭烈一身戎装,气势凛然,被圣上急召入宫述职。
苏晚照与他约定好之后,便独自一人,怀揣着那枚藏着惊天秘密的香囊,径直赶往御医院。
她必须查清楚,十年前母亲的诊疗卷宗里,到底记录了什么。
然而,御医院的大门,却对她这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夫人紧紧关闭。
守门的护卫面无表情,用一套滴水不漏的官样文章将她拦下:“王妃殿下,御医院档案重地,除圣上谕旨和院内掌事,任何人不得擅入。十年前的旧档早已封存,概不外借。”
苏晚照心中一沉有人不想让她查。
她没有硬闯,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朱门,转身决然离去。
就在她拐出街角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身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袖。
苏晚照警觉回头,只见一个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老妪正紧张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惊恐与恳求。
“王妃……”老妪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您是林婉儿大人的女儿吧?老奴是柳婆婆,当年……当年曾受过您母亲的恩惠。”
“柳婆婆?”苏晚照记起来了,这确实是母亲身边的一位旧仆。
柳婆婆死死攥着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妃,听老奴一句劝,别再查了!您母亲当年的事……水深得很,死得蹊跷啊!您再查下去,会没命的!”说完,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猛地松开手,惊慌失措地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死得蹊跷……水深得很……会没命……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苏晚照的心上。
这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测,也让她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
是夜,苏晚照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她索性心念一动,进入了手腕上玉枕手镯内的神秘空间。
这里依旧是仙气缭绕,灵泉叮咚,但今日却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变化。
她惊愕地发现,那片她亲手开辟的灵田中,原本青翠欲滴的草药,此刻竟像是被墨汁浸染,从根部开始,一丝丝诡异的黑色纹路正顺着叶脉向上蔓延。
整个灵田上空,都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散发出一种与“幽冥香”极为相似,却又更加纯粹、更加深邃的淡淡幽香。
就在她震惊之际,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心中执念引动天地至阴之气。玉枕空间触发隐藏进化——‘魂疗’。”
“魂疗进化已完成。灵田将自动吸收天地阴气,转化为‘玄药’。玄药,可解世间一切隐秘奇毒,可疗九幽之下未散亡魂。”
苏晚照怔在原地,看着那些由青转黑的药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解隐毒,疗亡魂?
这简直是为她此刻的困境量身打造的能力!
母亲当年中的,必定是一种极其隐秘的毒,一种连御医院都无法察觉的毒!
次日清晨,苏晚照心绪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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