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灵田中采下一株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冷气息的“归魂草”,放入药囊,径直前往御医院外的义诊堂。
她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义诊堂内人头攒动,一片嘈杂。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一名身穿宫女服饰的年轻女子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嘴唇发黑,呼吸微弱。
几名正在坐诊的御医立刻围了上去,切脉、探息、翻看眼睑,忙得满头大汗,却一个个面色凝重,束手无策。
“脉象紊乱如麻,似中毒,又似急症!”
“气血逆行,心脉有衰竭之兆,这是什么怪病?”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苏晚照拨开人群,冷静地走了进去。
她俯下身,手指迅速搭上宫女的手腕,只一瞬,眉头便紧紧蹙起。
这脉象,与她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脉象,竟有七分相似!
“让开!”苏晚照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从药囊中取出那株漆黑的归魂草,又飞快地从药柜上取了几味清心安神的普通药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配成一剂“清心散”。
她将归魂草碾成黑色的粉末,混入药中,撬开宫女的牙关,用温水灌了下去。
周围的御医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出声呵斥:“胡闹!此乃宫中之人,岂容你用这等来路不明的黑草乱来!”
然而,话音未落,奇迹发生了。
那宫女青紫的面色竟开始缓缓褪去,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不过片刻,她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腥臭味的黑气,悠悠转醒。
“我……我这是在哪儿?”宫女茫然地看着四周。
苏晚照扶起她,温声问道:“你感觉如何?可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宫女心有余悸地喘息着,虚弱地答道:“我……我只记得前几日在韩长老府上帮忙整理药房,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回来后就一直头晕心悸……”
韩长老!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锦袍、仙风道骨的老者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声如洪钟:“听说有人在义诊堂闹事?”
来人正是御医院三大长老之一,韩长风。
当他看到安然无恙的宫女和一旁的苏晚照时,他很快换上一副赞许的笑容,抚须道:“原来是昭烈王妃,真是妙手回春,医术高明啊!老夫代这不懂事的丫头谢过王妃了。”
他嘴上夸赞着,却悄悄对身后的管事使了个眼色。
管事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对义诊堂的记录官吏低声吩咐:“把这名宫女之前所有的诊疗记录,全部销毁,就说她是突发癔症,不必留档。”
这一幕,被苏晚照敏锐地尽收眼底。
韩长风安抚了宫女几句,便要带她离开。
临走前,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晚照一眼,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里,却藏着鹰隼般的锐利:“林婉儿的女儿,果然和你母亲一样,聪慧过人。”
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苏晚照心中所有的迷雾。
回到王府,苏晚照立刻冲进书房,将母亲当年留下的遗书全部翻了出来。
在无数张写满叮咛与关怀的信纸中,她终于在一张信笺的背面,发现了一段被刻意用淡墨写下的,几乎要与纸张融为一体的字迹。
她将它与香囊中的残片拼凑在一起,一段尘封十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韩某夜访,语重心长,劝吾服下‘幽冥香’以安神魂。然吾总觉其意难测,药香诡谲,恐非善物……若我有不测,必与‘幽冥香’有关。晚照吾儿,切记,不可轻信于人……”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道貌岸然的韩长老身上!
他不仅是知情者,更是害死母亲的元凶!
苏晚照死死攥着那两张薄薄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十年了,她一直活在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自己“失职”的愧疚中,却从未想过,那碗由她亲手端过去的汤药,竟是催命的毒药!
滔天的恨意与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她的双眸亮得吓人,仿佛有两簇复仇的火焰在跳动。
“韩长风……”她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如霜,“我不管你背后站着谁,也不管这潭水有多深。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一次,我不仅要查个水落石出,更要你血债血偿,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夜色如墨,将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苏晚照站在窗前,任由冷风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
就在她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窗外,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贴着墙根悄然掠过,在屋檐的阴影下稍作停留,随即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像盯着猎物一般,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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