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周秀莲已经迎了上去,对着公社干部笑盈盈地说:“领导里面坐,刚蒸了红薯,尝尝?”她悄悄给林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我呢”。
林舟定了定神,跟着进了屋。公社干部目光锐利,扫过屋里的陈设,最后落在墙角的粮缸上:“听说你们队里有人私藏粮食?打开缸看看。”
周秀莲抢先掀开缸盖,里面只有半缸红薯干:“领导您看,就这些了,还是省着吃的。”
干部没说话,又看向炕洞。林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里藏着一小袋面粉。周秀莲却突然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领导别介意,我这老毛病,一到阴雨天就犯,炕洞里烧着炭,暖暖身子。”
干部皱了皱眉,没再追究,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了,周秀莲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林舟看着她发红的眼角,知道她是故意咳嗽挡过去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心疼:“谢谢你,秀莲。”
“谢啥,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周秀莲说完,脸“腾”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去择菜。
林舟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1958年的日子,虽然步步惊心,却也藏着这么多温暖的瞬间。他的储物戒指里有吃有穿有工具,可真正让他觉得“躺赢”的,不是这些物资,而是身边这些互相扶持的人——赵大娘的热心,陈铁牛的憨直,周秀莲的聪慧,李书记的通情达理……
他拿起那把修好的锄头,在夕阳下擦得锃亮。远处,社员们扛着农具回家,炊烟袅袅升起,孩童的嬉笑声飘在麦场上空。林舟忽然明白,所谓的“躺赢”,不是躲在戒指后面坐享其成,而是用手里的资源,护着这些可爱的人,让他们能在这艰难的年代里,多一分安稳,多一分笑靥。
地窖里的粮食还在静静躺着,像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像他对这片土地的承诺。明天,他还要去帮王大爷修犁,去给李婶的孙子送退烧药,去跟陈铁牛琢磨着怎么改良水车……日子还长,他的“躺赢”之路,才刚刚走了一小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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