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闪烁,都是对空间结构的极限微操,都消耗着海量的神识与灵力。光罩在寂灭波的边缘“擦身而过”,大部分能量被避开,但仍有一小缕灰蒙蒙的涟漪边缘,扫中了光罩尾部,也波及到了离得稍近的敖青璇!
“哼!”敖青璇闷哼一声,护体的青色龙鳞虚影瞬间黯淡,左臂衣袖无声化为飞灰,露出的小臂上,皮肤迅速变得灰败、干瘪,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走!一缕带着寂灭气息的灰气正试图顺着经脉向上侵蚀!
林穆凡反应极快,一缕精纯的混沌灵力隔空渡入敖青璇手臂,霸道地将那缕寂灭灰气包裹、消融。同时,他分心操控光罩,加速冲出了这片危险区域,终于在一片相对稳定的巨大晶石阴影后停了下来。
潜行光罩散去,四人显出身形,都微微喘息。敖青璇手臂上的灰败在混沌灵力和她自身青龙之力的双重作用下缓缓褪去,但肌肉依旧萎缩了一小圈,需要时间恢复。
林穆凡闭目感应了一下自身状态,神色凝重:“潜行消耗超出预计。最多还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有效潜行时间。而且,刚才的连续极限操作,让我短时间内无法再承受同等强度的空间变幻。”
气氛一时沉重。前路未卜,后路已远,自身状态却已打了折扣。
“无妨。”敖苍拍了拍林穆凡的肩膀,龙眸中战意不减,“能潜行至此,已省却无数麻烦。剩下的路,纵使需要杀过去,我们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林穆凡点点头,服下一枚温养神识的丹药,稍作调息。目光却愈发锐利。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短暂休整后,四人不再维持高消耗的完美潜行,而是改为一种更加节省力量的“隐匿行进”状态。由林穆凡以《大虚空术》模糊气息、扭曲光线,配合其他人的敛息法门,在黑暗中快速穿行。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
开始出现一些适应了这极端环境的深渊生物。有形如巨大蝠鲼、薄如蝉翼的“虚空鳐”,它们贴着空间褶皱滑行,以吞噬偶然出现的纯净能量碎片为生;有只是一团模糊光影、发出令人心烦意乱低语的“混沌魅影”,无形无质,却能悄然侵蚀生灵神魂;更麻烦的,是一种浑身覆盖着黑色角质、鳞片破损、眼冒红光的魔化深渊龙兽!它们体型大多不大,但成群结队,灵智低下,只剩下纯粹的杀戮与吞噬本能,显然是长期受到烛阴邪恶力量侵蚀污染的产物。
这些魔化龙兽如同最尽职的哨兵,在固定的路线上逡巡。小队数次与之遭遇,为了不暴露行踪,只能由敖苍和敖青璇出手,以雷霆手段迅速灭杀,并将尸体以龙炎彻底焚毁,不留痕迹。战斗虽短暂,但每一次出手,都让众人的心弦绷紧一分。
途中,他们看到了一些漂浮的、巨大的龙骸晶簇。那是历代探索归墟之眼不幸陨落的龙族强者遗骸,历经漫长岁月混沌能量侵蚀,与某些矿物结合,形成了这种诡异而悲凉的景观。有些晶簇内部,隐约还能看到龙骨轮廓,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残存的不甘龙魂在无声哀嚎,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末路的凄凉。敖苍和敖青璇每每经过,都会沉默片刻,龙眸中闪过沉重与怒火。
按照坠星时而清晰的指引,在穿过一片由凝固的混沌闪电构成的“丛林”后,小队发现了一处异常——一块巨大的、倾斜的混沌岩层下方,露出了半截金属与岩石混合结构的残垣断壁,风格古朴,与龙族或魔族的建筑截然不同,表面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纯净的星光痕迹。
“是上古遗迹!”冥凌手中的坠星,在这里发出了进入深渊后最清晰的共鸣颤音。
林穆凡神识仔细扫过,确认周围暂时安全,且遗迹入口处那层近乎透明的星光屏障虽然年代久远、能量匮乏,但依旧在运转。他示意众人警戒,自己则走到屏障前,伸出手指,一缕混沌灵力探出,轻轻触碰屏障。
屏障泛起涟漪,一股排斥力传来,但并不强烈,更多的是某种……验证的意味。林穆凡心中一动,从冥凌手中接过坠星,将其靠近屏障。
嗡!
坠星光芒微亮,与屏障产生了共鸣。那层星光屏障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四人快速闪身进入。内部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简短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刻满星辰图案的石门。推门而入,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固定着一座小型的、与星锚平台上那个巨大星图仪造型相似、但精致许多的便携星图仪,可惜早已停止运转,表面蒙尘。四周墙壁上,刻着残缺的星图与一些无法辨认的古老符文。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台旁的一张石桌。桌面上,散落着几片薄如蝉翼、闪烁着微弱星光的玉简。
林穆凡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神识探入。残破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守望者前哨,“深瞳”记录:星龙之契确立,归墟潮汐稳定,封印无恙。警告:侦测到“外道”气息活跃,疑似觊觎海眼本源与契约权限。“钥匙”是最高信物,需妥善保管。若遇“钥匙”示警或污染,可尝试启动“星辉洗炼”。“钥匙”可调动“星锚”……,结合纯正龙皇血脉,可激发临时加固。切忌:“钥匙”被邪力侵蚀或持钥者心术不正,恐被用于逆向瓦解封印核心道纹或篡夺星锚控制,引发生灵涂炭。最后记录:检测到异常能量汇聚,伴有强烈“外道”与堕落龙族气息。前哨即将关闭,人员撤离。愿星辉永耀,契约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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