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重伤,昏迷……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敲在秦望舒的神经上。三位工程师…她或许还和他们一起开过会,讨论过问题…一阵窒息般的难过和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如果当时她的动作再快一点,判断再准确一点,或者…如果她拒绝了那个指令,结果会不会不同?那个冰冷的念头再次浮现:林院士,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叫她去?
“鉴于你目前的健康状况、在此事件中的特殊经历以及初步生物检测结果中存在的不明异常,”隼继续用他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宣布,“委员会决定,在你通过后续的全面神经学、心理学以及忠诚度评估之前,暂停你的一切研究权限和安全权限。你需要暂留医疗隔离区进行观察。是否有异议?”
这不是询问,而是通知。秦望舒沉默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绝不仅仅是伤员,更是重点“观察”对象和关键嫌疑人。任何异议都只会增加对方的怀疑。
隼似乎完成了初步任务,将电子板贴合手臂收起。
“好好休息,秦首席。或许很快,我们还会有需要你进一步协助的地方。”他最后说道,语气里听不出是安慰还是警告。
两名调查员转身,墙壁再次无声滑开,待他们出去后又严丝合缝地关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将秦望舒重新封入那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她独自靠在床头,望着空无一物的金属墙壁,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比冰原上永冻层的寒气更能刺透人心。
低鸣消失了,但一种更庞大、更无形、更致命的硝烟正在弥漫。能源核心的爆炸或许已经暂时平息,但另一场风暴,显然刚刚开始。
林院士的昏迷是意外吗?还是某种必然?他事先知道什么?那双记忆里的眼睛又是什么?与能源核心的异常有关吗?安全委员会的介入,是应对危机的常规流程,还是意味着最高议会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远在冰原下的基地里某些不该存在的“苗头”,借此机会介入清算?
她抬起手,看着指尖刚刚被采血针扎过的地方,那一个小小的红点像是某种不祥的印记。
信任如同脆弱的玻璃,在第一声震响后,已然布满了裂痕。下一个被带进来“问询”的会是谁?周维?他的项目与核心区关联甚少,或许能暂时安全?还是其他“媞拉”项目组的成员?委员会到底在找什么?仅仅是一次事故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被动地等待未知的审判,任由自己和团队数年来的心血被彻底封存,让那些牺牲和昏迷变得毫无价值。她必须知道真相,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被卷入的人。
目光再次落回墙壁上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金属面板。内部安全委员会的隔离室必然极度安全,但只要是系统,就可能存在其设计逻辑上的盲点,或者…为了其他目的而留下的后门。
绝对的寂静,或许也能用来倾听别的东西。比如,这间密室本身可能发出的、极其微弱的信息。
她轻轻滑下医疗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一面墙壁前,屏住呼吸,将耳朵缓缓贴了上去。
金属冰冷刺骨。
起初,只有一片死寂,和她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
她极有耐心地保持着姿势,放松身体,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几分钟后,在一片虚无的寂静深处,她似乎捕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规律性的振动。
嗡……
非常非常轻微,几乎像是幻觉,但与之前基地那庞大的背景嗡鸣不同,这声音更细微,更机械,带着某种循环节律。
是备用能源系统的运作声?还是…别的什么?
她移动脚步,沿着墙壁仔细倾听。声音似乎在整个房间均匀分布,无法定位源头。她跪下来,将耳朵贴近地板。同样的微弱振动。
最后,她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角落那个提供着微弱光线的灯带,以及旁边一个看似通风口的细密栅格。
通风系统还在运作。虽然极其微弱,但确实有空气流动的触感。
一个计划开始在她脑海中缓慢成形。风险极大,但值得一试。
她需要工具。任何可能的工具。
她开始系统地检查这个狭小的房间。医疗床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无法移动。生命监测仪同样如此,外壳光滑,没有任何可见的螺丝或面板。她用手指仔细摸索床沿、墙壁的每一个接缝处,甚至地板。
在靠近床头的一处地板与墙角的细微接缝处,她的指尖碰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凸起。几乎无法察觉。她用力按了按,没有反应。尝试左右旋转,也不行。
她盯着那几乎看不见的凸起,思索了片刻,然后从病号服的口袋里——她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没有换掉她的衣服——摸出了一支极短的、用来别住头发的小巧U型夹。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总是随手别几根在头发上或者口袋边缘以备不时之需。安全检查显然遗漏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女性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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