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港的繁华,透过林保生发来的电报和彩色照片,第一次如此具象地展现在陈望面前。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中环摩天楼的玻璃幕墙,以及那令人咋舌的商品标价……
这一切都预示着,这里将是“北疆-苏联”商品链条上,实现最终惊人利润的黄金终点站。
计划书已经完善:苏联的貂皮、鱼子酱、精密仪器、军用望远镜,北疆的顶级山参、野生药材、稀有皮张,都将在这里改头换面,贴上时髦的标签,摆进尖沙咀和铜锣湾的奢侈品商店橱窗。
资金回流路径也已通过林保生和阿强初步疏通,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然而,就在首批货物即将发运的前夕,一封加急电报如同淬毒的冰针,扎破了这份蓝图。
“……‘和联胜’、‘号码帮’的人接连上门,索要‘保护费’,开口就是流水三成。
仓库夜间被泼油漆,两名负责接货的兄弟被不明人士打伤。港英警方态度暧昧,出工不出力。形势严峻,恐影响后续计划,请望哥速断。—— 林保生、阿强”
电报在陈望指间被攥得死紧,纸张边缘几乎要碎裂。
一股暴戾的怒火直冲顶门,烧得他眼底赤红。在北疆,他是说一不二的“陈老板”,在莫斯科,他敢跟克格勃将军谈笑风生,如今竟被几个港岛瘪三欺到头上?
“妈的!欺人太甚!”陈望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乱跳,“真当我陈望是泥捏的?大山!”
“在!”张大山应声而入,浑身煞气已然迸发。
“立刻从护厂队和运输队里,挑选三十个最能打、最信得过的兄弟!配足家伙!给我……”他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
李秀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担忧,但眼神却异常清醒。“望子,冷静点。”
“冷静?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陈望低吼,胸膛剧烈起伏。
“我知道你生气。”李秀兰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你想过没有?这里是北疆,那边是虹港。你的人过去,人生地不熟,语言都不通,怎么跟地头蛇斗?就算一时打赢了,后续呢?
那是英国人的地盘,大规模的内地民兵过去,是什么性质?你想被扣上‘跨境寻衅’的帽子吗?到时候,我们在虹港的所有布局,都可能前功尽弃!”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陈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了几分。他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遥远的港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李秀兰说得对,动用自己的人是下下策,风险太大,容易授人以柄。
不能用自己的人,那就用别人的刀!
一个大胆而冷酷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寒光取代。
“大山,先别动。”陈望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转向一直沉默侍立的雷钢,
“给莫斯科发报,最高密级,分致伊万和安德烈。”
密电室内,电台滴滴答答的声音重新响起,如同敲击在命运琴键上的音符。
给伊万的指令清晰而直接:
“伊万,急需一批可靠的‘保安’,要求:苏军退伍兵,最好是经历过阿富汗战场的老兵,体格健壮,服从命令,有实战经验。人数三十左右。
以‘远东林业公司’海外项目部名义雇佣,待遇从优。尽快安排可靠渠道,分批送往虹港。此事需绝对保密。”
给安德烈的电文则更为隐晦,但也更显露出陈望布局的狠辣与精准:
“安德烈同志,听闻贵方有些‘特殊人才’,因机构调整而赋闲,精通多国语言(尤其是英语),具备一定的‘沟通’与‘信息处理’能力。
我司在虹港的业务拓展,亟需此类高级顾问,负责处理复杂的‘商业环境’问题。人数十人以内。待遇可参照国际标准,并可探讨未来更广泛的合作空间。盼复。”
数周后,虹港的江湖格局,在无声无息中经历了一场剧变。
一批批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东欧“保安”和“商务顾问”,持着各种看似合法的签证,陆续抵达虹港,补充进林保生名下刚刚成立的“北极星商贸公司”和关联的仓库、码头。
起初,“和联胜”的红棍带着几十个古惑仔,还想像之前一样去新开的北极星仓库“收数”。结果,迎接他们的不是惶恐的经理和软弱的工人,而是十几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眼神冰冷如同西伯利亚冻土的退伍兵。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场短暂而激烈的冲突在仓库后的僻静巷道内爆发。
苏联老兵们展现出的军事素养和强悍作风,让习惯街头斗殴的古惑仔们瞬间崩溃,丢下几个骨折的同伴狼狈逃窜。
随后几天,“号码帮”试图绑架林保生的行动更是诡异失败,派出的精锐枪手如同人间蒸发。
同时,几位帮会大佬的隐秘住址、不雅照片甚至海外账户信息,竟被神秘地寄到了他们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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