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山水,自有其灵秀之处。陈昭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溪谷前行,两侧是茂密的原始丛林,鸟鸣山幽,泉水叮咚。他完全沉浸在对灵识的精微操控体验中,时而用灵识轻触花瓣上的露珠,感受其将滴未滴的张力;时而“聆听”泥土中蚯蚓翻身的细微动静;甚至尝试着用灵识编织成无形的网,去捕捉阳光中跳跃的光斑——虽然这纯粹是无聊的玩闹。
此刻,他正蹲在溪边,盯着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一枚黑白相间、格外圆润的鹅卵石。那石头躺在水底,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如玉,很是讨喜。
“嘿,就你了。”陈昭童心忽起,没有用手去捞,而是再次调动灵识。一缕纤细柔和的灵识如同无形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探入水中,避开流淌的溪水,精准地“包裹”住那枚鹅卵石。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灵识,模拟出一股向上的托举之力,试图将这石头从水底“拿”起来。
这比之前安抚小孩伤口、感知草木要难上一些,因为要对抗水流的冲刷和石头本身的重量,还需要极其精妙的力道控制,否则要么托不起来,要么用力过猛把石头弹飞出去。
陈昭全神贯注,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专注的神情。灵识缓缓发力,那枚鹅卵石微微晃动了一下,脱离了河床,开始晃晃悠悠地向上浮起。
就在石头即将破水而出的刹那,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惊讶的声音突然从陈昭身后的树林里传来: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跟石头较劲呢,原来是陈先生您啊!真是……好雅兴!”
陈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稍稍分神,灵识一颤,那枚眼看就要到手的鹅卵石“噗通”一声又掉回了水底,溅起一小朵水花。
陈昭有些懊恼地转过头,只见王震球正笑嘻嘻地从一棵大树后转了出来。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头发染着几缕挑染,身上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冲锋衣,嘴里似乎还叼着根草茎。
“王震球?你怎么在这儿?”陈昭拍了拍手站起来,脸上那点懊恼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慵懒随性的模样,仿佛刚才跟石头较劲的不是他一样。
王震球走到溪边,探头看了看水底那枚石头,又看了看陈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还带着点不可思议:“陈先生,真没想到,您还有如此……呃,可爱的一面。刚才那是在用念动力捡石头?这玩法挺别致啊!”
他身为哪都通的临时工,见识广博,自然能看出陈昭刚才使用的并非简单的炁劲外放,而是一种更精妙、更接近精神力量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位深不可测的大佬会用来玩这个。
陈昭被他说破,也不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瞥了他一眼,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嘴欠的语气说道:“怎么?不行啊?男人至死是少年,没听说过吗?谁规定修为高就不能喜欢玩石头了?”
“至死是少年?”王震球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精辟!太精辟了!陈先生,您这话说得可真对!是我狭隘了,狭隘了!”
他一边笑一边打量着陈昭,觉得这位燕山派掌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实力强得离谱,行事风格却百无禁忌,时而高深莫测,时而又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这种反差感,让人完全捉摸不透,却又莫名地觉得……亲切?
笑够了,王震球才解释道:“我是出来执行个小任务,追踪一个偷猎团伙,刚好路过这边,闻到……呃,感觉到这边有高手的气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您老人家。”
陈昭点了点头,也没细问他的任务,他对公司的那些事兴趣不大。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溪水,似乎在琢磨着怎么把那枚石头再弄上来。
王震球看着他的侧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陈先生,您这次来西南是……?” 他可是知道,之前西南事件,陈昭出手解决了大麻烦,按理说事情已经了结,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陈昭头也不回,随口答道:“没什么,之前那山洞里还有点手尾不干净,我过来彻底收拾一下,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王震球心里却是一惊。西南山洞的事,他作为亲历者之一,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和诡异。陈昭口中的“手尾”,恐怕绝非小事,而他竟然独自一人就过来“收拾”了?而且看样子已经处理完毕,还有闲心在这里玩石头?
这份实力和从容,再次让王震球深感震撼。
“原来如此……”王震球压下心中的波澜,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那您现在这是打算去哪?回天津吗?”
“不回。”陈昭终于放弃了那枚石头,转过身,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得多逛逛。听说南边苗疆十万大山挺有意思,准备去那边转转。”
“苗疆?”王震球眼睛一亮,“巧了!我这次任务的目标,最后消失的方向也是往苗疆那边去了。陈先生,要不……咱们搭个伴?路上也有个照应,当然,主要是您照应我。” 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带着点无赖的笑容。
陈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跟我搭伴?你小子是想蹭个免费保镖吧?”
王震球被戳穿心思,也不脸红,嘿嘿笑道:“看您说的,主要是仰慕陈先生的风采,想多跟您学习学习!”
陈昭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爱跟就跟。不过事先说好,遇到麻烦自己解决,别指望我出手。我可没兴趣给你们公司当免费劳力。”
“明白!明白!”王震球连连点头,只要能跟着这位大佬,安全系数直接拉满,还能近距离观察(八卦),这点要求算什么。
于是,陈昭的云游路上,又多了一个插科打诨、活宝似的临时伙伴。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溪流,向着苗疆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溪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王震球看着前面陈昭那悠闲的背影,心里琢磨着:“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从这位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特别有说服力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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