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三年,二月中。
北伐的战鼓已在耳畔轰鸣,三路大军整装待发,粮秣军械如江河汇海般涌向前线。
临安城内外的工坊依旧炉火不息,锤声震天。
然而,在这片为战争机器疯狂运转的喧嚣中,格物院深处,一项看似细微、却可能在未来战场上挽救无数生命的“小”发明,正悄然完成最后的测试,准备呈送御前。
这项发明,并非摧城拔寨的利器,而是守护生命的坚盾——单兵急救包。
格物院医学组,另辟蹊径。
格物院并非只专注于“丹鼎区”的火药与冶金。
在赵构的授意下,其下设的“医学组”同样汇聚了一批当世顶尖的医官和药师,他们的研究方向,并非传统的汤药针灸,而是更侧重于战场急救、防疫消毒、以及外伤处理。
组长由原太医局副使、精通金疮骨科的王继先院士担任。
赵构曾多次召见他,提出一些超越时代的构想:“将士负伤,多为失血、感染而亡。
能否制备一些便于携带、即时可用之药物与敷料,于伤后第一时间自行或互助处理,以争取时间,待医官救治?”
王继先深受启发,带领团队,结合古籍验方、军中现有金疮药以及赵构提供的“消毒”、“杀菌”、“止血”等模糊概念,经过数百次试验,终于研制出数种效果显着的外用药物和一套标准化急救流程。
最终,他们将所有成果,集成到了一个轻便、防水、易于携带的皮囊之中。
福宁殿,献宝陈情。
这一日,王继先院士携两名助手,捧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深棕色皮质挎包,恭敬地立于福宁殿外,请求陛见。
赵构闻报,知是格物院医学组有要事禀告,立刻宣入。
“臣,格物院医学组王继先,叩见陛下。”王继先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王卿平身。”
赵构目光落在那个皮囊上,“此乃何物?”
“回陛下!”
王继先深吸一口气,将皮囊双手呈上,“此乃臣等奉陛下旨意,历时一载,研制而成,专为军中将士配备之——‘单兵急救包’!乞请陛下御览!”
内侍接过皮囊,放在御案上。
赵构仔细打量,只见这皮囊约一尺长,半尺宽,厚度不足两寸,以油鞣牛皮制成,针脚细密,表面刷有桐油,显然防水。
配有结实的皮带,可斜跨于肩,或挂于腰侧,丝毫不影响行动。
皮囊扣带上,还压印着一个红色的“十”字符号(赵构提议的医疗标识)。
“打开。”赵构饶有兴趣。
王继上前,熟练地解开铜扣,翻开皮盖。
内部结构精巧,分上下两层,以薄皮隔开,各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整齐地放置着不同的物品,并用小字标注了名称用法。
王继先如数家珍,一一取出讲解:
“陛下请看,此乃急救包所含之物,皆针对战场常见创伤而设。”
他先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其一,‘止血生肌散’。
此乃以三七、白芨、蒲黄炭、冰片等十余味药材,按新法研极细末,混合而成。
遇刀箭创伤出血,撒于创口,可迅速收敛止血,镇痛生肌,效果远胜寻常金疮药!”
又拿起一个稍大的褐色瓷瓶:“其二,‘消毒清创液’。
此乃格物院以高度蒸馏酒为基,辅以大黄、黄连、蒲公英等清热解毒之药,浸泡萃取而成。
用于清洗伤口,可杀灭污秽,预防‘伤风’(破伤风)及溃烂化脓。
每位士卒还配有一小块新制‘棉纱’(格物院纺织组试制品),蘸此液擦拭。”
接着是一个扁平的木盒,打开后是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和一小团丝线:“其三,‘缝合针线包’。
针经烈火煅烧、酒液浸泡消毒。丝线以桑蚕丝经药液煮过,韧性足且不易引发红肿。
遇较大创口,可由略通医理之士卒或医官进行缝合。”
然后是一卷洁白的、质地细密的布带:“其四,‘绷带卷’。
此非普通布条,乃经沸水蒸煮、烈日暴晒,严格去污后的专用绷带,用于包扎固定。”
最后,是一些零碎却关键的小物件:几块用于固定骨折的小夹板(轻质竹片)、几根压脉带(用于四肢大出血时捆扎近心端)、一小包止痛药丸(以曼陀罗花等配制,慎用)、甚至还有一小块用油纸包裹的高饴糖(用于快速补充体力)。
“所有物品,”王继先总结道,“皆以油纸、蜡纸或瓷瓶密封,防潮防污,可保存数月。
皮囊内侧,还缝有一张薄绢,以图示和简要文字,说明常见创伤(如箭伤、刀伤、骨折、出血)的紧急处理步骤,即便不识字的士卒,按图索骥,亦能进行初步自救互救!”
赵构拿起每一样物品,仔细查看,眼中光芒越来越盛。
他太清楚这东西的价值了!在冷兵器时代,许多士卒并非当场战死,而是死于战后的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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