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5日上午,丰城市荣塘镇北郊稻田方向炸开一声闷雷般的巨响,惊得数十只白鹭冲天而起,稻穗如波浪般翻滚。与此同时,镇东健身广场老樟树枝梢突然剧烈震颤,枯叶打着旋儿纷纷飘落,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
距离健身广场十米外,有株八人环抱的百年大樟树,浓密树荫下遮着口千年老古井。井口被铁网罩着,虽然锈迹斑斑却依旧牢固,车轱辘的绳卷缠在轴上像个横着的大纺锤。“荣塘镇第一眼”的字迹刻在井沿青石上格外醒目,缝隙里还残留着晨雨的痕迹。
花白胡子的市博物馆退休干部,年过八旬的熊金亮大爷,头脑却很清醒。他手里捏着支滕王阁牌香烟,坐在长条石櫈上眼睛盯着北郊工地,正给大家讲当地流传千年的传说。草烟卷上的火星明灭着,白色烟雾裹着故事在人群中散开——
话说西晋永康元年,丰城县令雷焕奉尚书张华之命,到丰城寻找宝剑。他夜观天象,见丰城西南有道紫光直冲斗牛,于是循着那道光线在荣塘镇北(西晋时为丰城县监狱)的狱基,掘出龙泉太阿二把烽火剑,又称为干将莫邪雄雌宝剑。县志里记载着:当时剑光直冲斗牛,牢墙应声崩裂……
九岁小男孩胖胖蹲在最前排,冰棍化成水顺着指缝滴进运动鞋。他瞄了眼远处骑电动车赶来的表叔张三强——那个总给他讲工地“奇闻”的施工队队长。 突然跳起来,鞋底落在广场瓷砖上“啪”地作响:“熊爷爷,宝剑要是飞出来,会不会把咱们的健身广场劈成两半?”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熊大爷却没有笑,只是用手指弹了下烟卷,烟灰溅在裤脚上,差点烧出个小洞。他摸了下衣袋里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考古队·1977”的字迹已经模糊,里面夹着半张老照片:中年的他蹲在塌坑边,手里举着块带星纹的青铜残片。另外半张本是个戴着老花眼镜的白发老人,可惜那人早已不在了。
“会飞的不是剑,是埋在地脉的剑气。”熊大爷猛吸一口烟,烟灰簌簌落在洗得发白的老款中山装上。
“雷焕把雌剑交给了尚书张华,他被人杀死后,雌剑龙泉化作青龙飞了。雄剑太阿留给了长子雷华。在一次乘船经过福建延平津时,雷华发现身后有条青龙一直尾随自己,身上佩着的太阿宝剑突然自己跳出剑鞘,化作一条白龙和那条青龙一起飞走了。老辈人说,那青、白双龙回到丰城,变为烽火双剑坠入荣塘镇地下化为地脉,等有缘人来把它们给唤醒……”
话音未落,镇北稻田方向突然传来“轰隆”闷响,仿佛大地深处有巨龙翻滚,紧接着是碎石滚落的嘈杂声。
“工地塌坑了!”有人尖叫,烟蒂从熊大爷指间滑落,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工业园方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
晨练队伍瞬间乱了套,老人们丢下太极剑和广场舞音箱,蜂拥着奔向塌方处,空气里混着泥土的腥气。
张三强慌慌张张骑着电动车冲过来,安全帽歪在脑后:“熊大爷,让让!镇北工业园承建工地塌了个大坑,施工队要赶去清场!”
“小张啊,那里是雷焕掘剑的地方,动不得!”熊大爷急忙阻拦,“三十年前我师父就在这掘坑出的事,留下块带血的青铜残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年头谁还信老辈人的告诫?
“甭管啥传说,咱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哩!误工一天赔十万,谁能抗得住啊?” 张三强的电动车碾过古井旁边的水泥路,扬尘扑向承建工地。
荣塘镇郊北工业园的蓝色围挡外,稻浪与新建厂房交错,离京九铁路线、丰洛公路都不算太远。施工队正打桩时,地面突然裂开直径十米、深八米的大坑,松动的土层不断向坑底滑落。工头何洪远赶紧掏出手机汇报,屏幕上的地质监测数据显示:塌坑周围地磁强度是正常值的17倍。
市博物馆内,李信正在整理爷爷李通的考古笔记,其中一页朱砂画的剑形纹路旁,批注着“荣塘地脉,剑形为钥,血纹为引”。他35岁,是丰城博物馆最年轻的考古学副教授,带过十几届学生,发过论文三十几篇。
市政府秘书罗义华突然打来电话,说荣塘镇北工业园塌方,疑似暴露地下古墓,让他带人先去勘探一下。李信放下电话就赶紧抓起双肩背包快步出门,右手背上一道浅色纹路隐约可见。双肩背包夹层里放着爷爷的考古笔记,和一本磨损的《文物保护法》,封面“第二十九条”被红笔圈得发亮。
三十五分钟后,考古队的越野车抵达塌方现场。警戒线外围满了施工人员、围观群众和民警,大家在警戒线外围着塌方处议论纷纷,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屏幕上的画面抖得厉害。
李信推开车门,冲锋衣袖口的雨渍滴落在牛仔裤上。作为抖音账号“信不信史”拥有三千二百万粉丝的科普博主,他向来只认碳十四测年和实物证据,什么干将莫邪,烽火双剑?在他眼里那都是些古人附会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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