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一章 坟头撞鬼记
张灵溪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
先是早上赶课时被淋成落汤鸡,然后是经济学挂科的重击,现在——现在他居然在一片坟地里迷路了。
“什么破导航!”他狠狠踢了一脚路边半埋的石碑,痛得抱起脚跳来跳去。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为了省点路费,他选了条据说能缩短半小时的“近道”。结果天色渐暗,七拐八绕,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这片望不到边的坟场中。
寒风嗖嗖地刮过,吹得他后背发凉。墓碑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个个沉默的守望者。
“不怕不怕,世上哪有鬼?”张灵溪自我安慰道,声音却在发抖,“都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话没说完,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砰”的一声闷响,他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块破损的石碑。额头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
“真他妈见鬼了!”他捂着额头爬起来,正要查看撞到了什么,却突然愣住了。
石碑上隐约刻着八卦图案,中间一道深深的裂缝,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更奇怪的是,石碑周围寸草不生,形成一圈诡异的空白。
张灵溪心里发毛,转身想走,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闹了...”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同学的恶作剧。
一回头,空无一人。
只有一件红色的破布挂在石碑角上,随风轻轻摆动。
“自己吓自己。”他强装镇定,却忍不住加快脚步。
没走几步,他突然感觉周围温度骤降。原本只是凉爽的晚风,此刻却变得刺骨寒冷。更奇怪的是,他的视野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昏暗的墓地,此刻笼罩着一层诡异的绿光。
张灵溪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撞糊涂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差点没吓晕过去。
墓地不再是空的。
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墓碑间游荡,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面目模糊,有的甚至飘在半空中。他们穿着各个时代的衣服,从古装到现代服饰,俨然一场跨越千年的鬼魂博览会。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紧闭双眼,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等他再次睁眼,一个没有头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脖子以上空荡荡的,手里却提着一颗腐烂的头颅。那头颅的眼睛突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能看见我?”头颅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
张灵溪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那无头鬼向前一步,提着的头颅几乎贴到他的脸上:“你真的能看见我?”
“看、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张灵溪语无伦次,双腿抖得跟筛子似的。
“你看得见。”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到一个淹死鬼,浑身湿漉漉的,水草缠在肿胀的脸上,眼眶里还有小鱼在游动。
“救命啊!”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恐惧,张灵溪拔腿就跑,不顾一切地在坟堆间横冲直撞。
可他无论跑到哪里,都有鬼魂注意到他,纷纷向他聚拢。
“新鲜的生人气息...”
“他能看见我们...”
“陪我们玩吧...”
鬼语啾啾,在寂静的墓地里格外清晰。
张灵溪慌不择路,被一块凸出的坟包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群奇形怪状的鬼魂团团围住。
完了,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绝望地想。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他撞伤的前额迸发出来,形成一个旋转的八卦图案。围上来的鬼魂被金光照射,纷纷发出惨叫,向后疾退。
“天师印记?”有老鬼惊呼道,“不可能!天师一脉早已断绝!”
张灵溪愣在原地,摸了摸依然在流血的额头。那血液在金光中居然闪烁着细微的符文。
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
“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撞醒本天师的好觉?!”
张灵溪吓得跳起来:“谁?谁在说话?”
“在你身体里!”那声音不耐烦地说,“转了什么世,成了这么个怂包!”
“身体里?”张灵溪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差点晕过去,“你、你是什么东西?寄生虫?绦虫?我昨天不该吃那串烤鱿鱼...”
“放屁!本天师是钟馗!”那声音怒吼道,震得张灵溪脑仁疼,“你撞破了封印我的石碑,现在我的元神暂时寄居在你的身体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钟馗?捉鬼的那个钟馗?张灵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别傻愣着了!”钟馗催促道,“你开启了阴阳眼,现在满山鬼魂都盯着你这块肥肉。不想被生吞活剥就按我说的做!”
四周的鬼魂已经从金光的震慑中恢复过来,再次缓缓逼近。张灵溪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和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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