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那句——“即兴做一个全英文的学术演讲”,像一枚无声重弹,砸进了正热闹到发烫的文化节现场。
喧哗像被人拧了阀门,瞬间归零。鼓点停在半空,手机屏幕停在半句弹幕。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才艺舞台?即兴?全英文?还要“学术演讲”?这四个词拼在一起,简直离谱到好笑,可偏偏没人笑得出来。
后台的江心柔脸色一点点褪白。她原以为对方要表演什么“冷门才艺”,等着看笑话,没想到对方把舞台硬生生抽成一张讲台。她几乎以为林晚照疯了——这种场合拿“学术”吓人,只会崩盘。
追光灯落下,舞台中央的身影站得笔直。厚框眼镜反出一抹白光,把她的情绪藏得更深。她抬手,稳稳握住话筒。
“Thank you for the… unconventional invitation.”
(谢谢这场……不按常理的邀请。)
轻轻一笑,像把紧绷的空气拨开一丝缝。台下没哄笑,反而更静了——大家都听懂了,她的腔调太自如,像是在自家客厅聊天。
“A moment ago, we watched The Dying Swan—beauty struggling, then fading.”
(刚刚我们看了《垂死天鹅》——美在挣扎,终将消逝。)
她从江心柔的舞蹈切入,像一位冷静的评论者。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叫正面硬刚。
“Art shows us the farewell of beauty. Science asks—must it fade this fast?”
(艺术呈现告别,科学要问——非要这么快告别吗?)
短短一句,锋芒刺破空气。
“Let me borrow one simple idea—entropy.”
(借一个很简单的概念——熵。)
她在空中划了个圈,声音不紧不慢:“熵,就是从整齐到凌乱。冰化成水,热茶会凉,鲜花会谢。宇宙的方向,是由序走向无序。”
“我们看到天鹅翅羽散乱,看到灯光一点点暗下去,那就是熵在工作。”她顿了顿,“而科学的很多努力,都是在问:能不能在局部,慢一点?稳一点?甚至,逆一点?”
句句简单,像在给全场打翻译。理科生坐直了,文科生也没掉线——这不是公式,这是常识的另一种说法。
“Take a project I’m working on—low-cost, high-precision drones for farms.”
(拿我手上的一个项目举例——给农田用的低成本、但很准的无人机。)
她没有抛术语,只把事说清楚:“田里最难的是‘乱’——天气阴晴不定,虫害来得突然,地块一块一块差很多。我们的想法很朴素:让机器天天按点飞,天天看,哪里缺水就提醒,哪里病了就标记,药怎么喷、肥怎么下,给出最稳的方案。”
“这不是炫技,这是在把‘乱’压回去一点点。”她抬眼,“在一个本来会走向凌乱的系统里,给它一点秩序,一点节省,一点生命的余地。”
“Introduce local order. Save time. Save food. Save hope.”
(引入局部秩序,省时间,保粮食,留住希望。)
四个短句,像四记鼓点,打在每个人的心口。
她一挥手,回到最初的提问:“所以,艺术家与科学家,其实做的是同一件事:在必然的散乱里,守住一点点不散的东西。”
“The artist keeps beauty alive by expression.
The scientist keeps life going by creation.”
(艺术家用表达留住美,科学家用创造延续生命。)
“Both fight entropy.”
(他们都在与熵对抗。)
她侧身,目光很淡地掠过后台方向,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压轴一击。
“And perhaps the deepest ‘talent’ we humans can claim—”
(也许,人类能拥有的最深的‘才艺’——)
“—is to create order out of chaos, in whatever field we choose.”
(——是不管身在哪个领域,都愿意从混沌里,生出一点秩序。)
话音落地,她把话筒轻轻放回支架。
静。
深得能听见空调送风的低鸣。
五秒。十秒。二十秒。所有人的脑子里像被同时按下了“缓冲”。他们不在消化英文,他们在消化一种从未被这样说过的“才艺”:不是花拳绣腿,而是把世界安顿得更好一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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