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惊吓,苏妙原本好转的伤势似乎又加重了些,脸色苍白,时常咳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倒不全是装的,惊吓和紧张确实影响了她的恢复。但她也有意无意地夸大了这种“病弱”,尤其是在容嫂和太医面前。
“嬷嬷,我这几日总是心悸,夜里也睡不踏实,怕是那日受了惊吓,伤了心神。”苏妙倚在榻上,气若游丝地说。
太医诊脉后,也说是“惊悸过度,需静心安神”。容嫂看着苏妙那副楚楚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警惕之心似乎稍稍放松了一些。一个病弱的、需要人时刻照顾的“合作者”,威胁性自然大大降低。
苏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用“病弱”作为伪装,降低各方的戒心,为自己争取思考和布局的时间。同时,她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接连不断的惊吓和压力,并思考如何处理那个烫手的香囊。
装病的日子,苏妙并没有真的闲着。她让夏至找来一些简单的绣活,假装打发时间,实则是在穿针引线中整理思绪。永嘉郡主的香囊,像个定时炸弹,必须尽快解决。
直接销毁?最简单,但也可能激怒永嘉郡主。上交肃王?能表忠心,但如何解释来源?说自己早就得到但一直隐瞒?这会让肃王对她产生极大的不信任。
或许……可以借力打力?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成形。
几天后,苏妙的精神“稍微”好了些,能下床在院子里慢慢走动了。她找到容嫂,提出一个请求:“嬷嬷,整日闷在屋里,实在气闷。我看院角那几株菊花开了,想剪几支回来插瓶,顺便……能不能找些艾草来熏一熏屋子?那日贼人潜入,总觉得屋里有些不干净的气息,熏一熏或许能安神。”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病人需要舒缓心情,熏艾草也是民间常见的驱邪安神之法。容嫂没有理由拒绝,很快准备好了花剪和干艾草。
苏妙亲自去剪了几支淡雅的菊花,回屋插瓶。然后,她屏退了夏至,说要独自静坐一会,点燃了艾草。浓郁的艾草味弥漫开来,掩盖了其他气息。
她迅速拿出那个香囊,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一道极不显眼的缝线。果然,里面除了寻常的香料,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用特殊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她不敢细看,也不敢完全拆开油纸,怕里面有什么机关。
她要做的是“调包”。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外观、大小、重量都极其相似的普通香囊,里面只放了她自己配的安神香料。她将那个可疑的硬物从永嘉郡主的香囊里取出,迅速塞进自己准备的仿制品中,然后原样缝好。
而那个空的(只剩香料)永嘉郡主香囊,她则将其塞进了一捆准备用来焚烧的、味道浓烈的陈年艾草中间。
做完这一切,她将仿制的香囊藏回原处,然后将那捆特殊的艾草放入熏炉,看着它慢慢燃烧,散发出更加浓烈、甚至有些呛人的烟雾。那个可能藏着追踪或窃听装置的香囊,将在艾草的气味和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如果永嘉郡主有办法确认香囊是否被使用或销毁,她可能会暴露。但她赌的是,郡主短时间内无法验证,而且艾草焚烧掩盖痕迹是个合理的意外。
艾草烧尽,房间里弥漫着经久不散的气味。苏妙看着灰烬,心中稍安。至少,那个最直接的威胁暂时消除了。而那个藏着秘密硬物的仿制香囊,成了她手中一张新的、未被任何人知晓的牌。
接下来几天,苏妙依旧维持着“病弱”的状态,但暗中开始更加积极地搜集信息。她通过夏冬二婢,旁敲侧击地打听外面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顾记后续、安国公病情、以及朝中关于北境军饷的议论。
她从零碎的信息中拼凑出:顾记掌柜的死亡被定性为“仇杀”,不了了之;安国公伤势反复,时好时坏,安国公府闭门谢客;朝中关于北境军饷的争吵愈发激烈,以户部侍郎为首的官员坚持国库空虚,拨付困难,而以兵部为代表的武将则强烈要求保障边军,双方争执不下。
这些信息看似宏观,却让苏妙对大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北境军饷案牵扯的利益方盘根错节,绝非简单的贪腐,很可能涉及到更深层的党争和国策分歧。
这天下午,容嫂带来一个消息:永嘉郡主派人送来了一份“压惊”的礼物,是一盒上等的血燕窝和几匹珍贵的软烟罗布料,说是给“周小姐”的,感谢那日品鉴会上的“投缘”。
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送到苏妙面前。苏妙看着那精致的礼盒,心中冷笑。这哪里是压惊,分明是试探和提醒!郡主在确认她的状态,也在暗示她别忘了“约定”。
苏妙让容嫂代她谢过郡主,收下了礼物。但在无人时,她仔细检查了礼盒和布料,果然在布料卷轴的内衬里,发现了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上面只有四个字:
“兰苑诗社。”
苏妙盯着这四个字,眉头紧锁。兰苑诗社?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一个新的见面地点?还是下一个任务的指示?永嘉郡主终于要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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