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看着她,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老夫人让奴婢告知三小姐一声,也好有个准备。另外……老夫人决定,后日便启程回府。”
后日!这么快?
苏妙心里咯噔一下。寺庙虽然也不安全,但至少相对独立,有肃王的人暗中盯着,柳氏的手也不敢伸得太长。一旦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在柳氏的绝对主场,她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孙女……孙女知道了。”她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思绪,“定当准备好,随祖母回府。”
秋实离开后,苏妙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回去,意味着要直面柳氏和苏玉瑶必然的报复,意味着要在一片更加混沌的暗流中挣扎求存。
她看着桌上那些刚刚有了点雏形的小工具和小机关,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必须在回去之前,尽可能多地做好准备!
她拿起那个已经完成大半的、利用金蝉丝和铜丝编织的“传感绳”,仔细端详。这东西,或许可以想办法藏在身上,或者隐藏在某个经常接触的物件里,作为一个预警或者……传递简单信号的方式?
还有那个袖箭,需要进一步微调,确保关键时刻不会卡壳。
时间不多了。
回府前夜,苏妙几乎彻夜未眠。
她将那些珍贵的工具,用油纸仔细包好,连同那本苏文渊的手札,藏在了行李中最隐秘的夹层里。完成了的简易报警器和袖箭,她分别藏在了枕头下和绑在了小腿上(用布条固定,外面套上长裙遮掩)。那根蕴含了她最多心血的“金蝉丝传感绳”,她则巧妙地编入了一条颜色暗淡、毫不起眼的旧绦子(一种丝带)中,打算系在腰间作为装饰。
至于肃王给的那枚木质佛牌,她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带在身上。这东西是双刃剑,但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她将其塞进了一个自己缝制的、填充了香草的小小“安神”香囊里,混在一堆类似的、准备带回府送人(主要是老夫人)的小玩意儿中。
天快亮时,她才和衣躺下,闭目养神。
回府的旅程,比来时更加沉闷。老夫人似乎心事重重,一路无话。苏妙更是恪守本分,低眉顺眼,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马车驶入京城,熟悉的繁华喧嚣传入耳中,却让苏妙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高墙之外的自由(哪怕是有限的)即将结束,她又将回到那个无形的牢笼。
到达永安侯府时,已是下午。门房仆役们显然早已得到消息,列队迎接,态度恭谨,但眼神中的各种打量和探究,却比以往更加露骨。
苏妙跟着老夫人下了马车,正准备如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那个偏僻的小院,却听到柳氏那故作温和的声音响起:
“妙儿也回来了?这一趟随老夫人祈福,辛苦了。”柳氏带着苏玉瑶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目光却如同冰冷的探针,在苏妙身上扫视,特别是在她脸上那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恶疮”和那身依旧朴素的衣裙上停留了片刻,“瞧你这孩子,出去一趟,怎么还是这般……素净。回头让针线房给你赶制几身新衣裳,免得让人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苛待了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妙内心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惶恐模样:“多谢母亲关怀,女儿……女儿觉得这样挺好,不敢劳烦母亲费心。”
苏玉瑶在一旁用团扇掩着嘴,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嫉妒和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妹妹自然是‘朴素’惯了,毕竟……脸上干净了,穿什么不一样呢?”她刻意加重了“脸上干净”几个字。
苏妙心中凛然,她们果然注意到她脸上的“恶疮”快消失了!这是要开始找新的攻击点了?
老夫人似乎对这番暗潮汹涌的对话有些不耐,摆了摆手:“都少说两句,舟车劳顿,各自回去歇着吧。”
众人这才散去。
苏妙带着小桃,如同逃难一般,快步回到了自己那熟悉而破旧的小院。
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苏妙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
小桃忙着收拾行李,苏妙则习惯性地开始检查这个小院。虽然只离开了几天,但在经历了寺庙中的种种后,她对这个“家”的安全性充满了怀疑。
她走到窗边,想看看窗外的情况。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窗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小片泥土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像是……被人轻轻翻动过?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开那点松软的泥土。
泥土下,赫然埋着一个小巧的、已经死去的……昆虫尸体?那虫子长相奇特,色彩斑斓,一看就绝非善类!
而在虫子尸体的旁边,还压着一小片揉皱的、质地特殊的浅粉色绢布!
那绢布的质地和颜色……苏妙瞳孔骤缩!
她记得,苏玉瑶最喜欢用的手帕,就是这种京城最近流行的、名为“软烟罗”的浅粉色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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