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依旧平淡,但苏妙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淡的……认可?
“王爷过奖,臣女只是……不想坐以待毙。”苏妙如实说道。在这位洞察力惊人的王爷面前,过多的伪装反而显得可笑。
“不想坐以待毙……”谢允之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但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很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手中那块引得北狄萨满不惜动用‘幽冥道’也要抢夺的玉佩,究竟从何而来?还有,赵弈交给你的东西,现在何处?”
终于来了!核心的问题!
苏妙的心脏骤然收紧。她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也早有准备。她不能说出穿越的秘密,也不能完全暴露玉佩可能与“神机·破军”图纸的关联(毕竟赵弈并未明说)。
她抬起眼,迎上谢允之审视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诚(至少表面如此):“回王爷,那玉佩……是臣女生母的遗物。自臣女有记忆起,便一直佩戴在身上,并不知其来历神异。直至前些时日,才莫名引来窥伺。”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赵世子……他确实曾交给臣女一支断裂的青玉簪,托臣女修复。但后来……后来他在臣女院中遇袭重伤,被不明身份的人救走,那玉簪也一并不知所踪。此事,顾公子可以作证。”
她半真半假,将玉佩来源推给已故的生母,将图纸(她猜测玉簪与之有关)的下落推给“不明身份的人”和“不知所踪”,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保留了一个“被动卷入者”和“受害者”的形象。
谢允之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苏妙强自镇定,维持着表情的自然。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生母遗物……不知所踪……”他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指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苏妙,”他忽然唤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你可知,赵弈拼死送出的东西,关系着北境无数将士的性命,关系着天启王朝的边境安危?”
苏妙心中一颤,低头道:“臣女……不知。赵世子并未对臣女言明。”
“现在你知道了。”谢允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东西,名为‘神机·破军’,是一种足以改变战局的武器图纸。而你那块生母遗留下的玉佩……很可能,是启动其最终核心的‘钥匙’。”
钥匙!
苏妙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从肃王口中证实,依旧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她一直贴身佩戴的玉佩,竟然是如此重要之物的关键!难怪会引来北狄萨满和各方势力的疯狂觊觎!
“本王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谢允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既然‘钥匙’在你手中,而‘锁’(指图纸或武器本身)也已现世,你便已不可能再独善其身。”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所有伪装:“告诉本王,你是想继续做一颗被人争夺、随时可能被碾碎的棋子,还是……想拥有足够的力量,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在这盘棋局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书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肃王的问题,如同重锤,敲击在苏妙的心上。
是做棋子,还是做棋手?
这个问题,她早已在心中问过自己无数次。而此刻,由这位掌控着她目前生死、也或许能决定她未来道路的男人亲口问出,分量更是截然不同。
她抬起头,看向谢允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那片冰封的寒意之下,她似乎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对于“变数”的期待,或者说……利用。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回答,都已然无法摆脱与这个男人、与这场权力漩涡的纠缠。拒绝,可能意味着失去价值,被打回原形,甚至被“清理”;接受,则意味着更深的卷入,更巨大的风险,但也可能……获得她梦寐以求的自主与力量。
电光石火间,她做出了抉择。
她站起身,并未避开谢允之的目光,而是微微昂起头,尽管身高不及他,气势却不愿完全被压倒。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回王爷,臣女……不愿再做棋子。”
谢允之眼中那丝微弱的波动似乎明显了一瞬。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在评估她这句话背后的决心与分量。
苏妙继续道,语气不卑不亢:“臣女自知力量微薄,见识浅陋。但臣女愿学,愿做。臣女别无所长,唯有一颗不愿任人摆布之心,以及些许……或许能为王爷所用的‘巧思’。”
她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妄自菲薄,只是陈述事实,表明态度。
寂静再次降临。
良久,谢允之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冷淡,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压迫感:“记住你今日之言。”
他转身走回书案后,从一堆文书中抽出一份卷宗,推到桌案边缘:“三日后,工部将重启‘将作监’下属的‘巧器坊’,专司军械改良与新奇器物研制。这是荐书,你持此物前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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