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一层薄纱，轻轻铺在城市的街道上。江俞白把车稳稳停好，沈照刚推开车门，手机便轻轻震动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节目组的未接来电，还有三条微信消息。
“《歌手》导演助理问你有没有空回个电话。”她念着信息内容，抬眼看向他，“他们是不是在等我们答复？”
江俞白解开安全带，语气平静：“我已经发了邮件。”
“啊？”她一愣，“这么快？我连鞋都没换呢。”
“你说过，音乐是真心，不是套路。”他按下电梯按钮，目光温和，“那我们就别绕弯子。”
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是被晨光点亮的湖面：“所以……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了？”
“嗯。”他点头，“我在回复里写得很清楚：合作艺人是你，总决赛帮唱全程联动，宣发直接按这个来。”
沈照原地轻轻跳了一下，差点撞到电梯顶灯，笑得像个孩子：“真的吗？我还以为要等几天走流程！”
“流程我走完了。”他说，“合同扫描件已经发过去，备注也加了——‘指定合作对象：沈照’。”
她睁大眼睛：“连这个都写了？”
“为什么不写？”他看着她，声音很轻，“他们问我能不能带人，我说能，人就是你。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她忽然转身，掏出手机拨通姐姐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起，那头带着一丝焦急：“你现在确定要上节目？公司还没开会讨论！临时决定太冒险了。”
“我不需要开会。”沈照语气坚定，“这是我和江老师的共同选择。他愿意带我，我也准备好了。合同我现在就能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知道这个舞台压力有多大吗？关注度高，但也容易出错。你们一起出现，话题一定会热，公司怕控制不住舆论走向。”
“那就别控制。”她笑了笑，“真实一点不好吗？他又不是为了热度才找我，是因为这首歌，需要我的声音。”
经纪人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见了？以前一提到江俞白，你说话都不利索。”
“我现在也会紧张。”她轻声说，“但紧张归紧张，该站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在他身边。”
江俞白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她挂了电话，才问：“怎么说？”
“她说让我别给你拖后腿。”沈照扬起眉，眼里闪着光，“我说不可能，我可是能把你的副歌唱出主歌气势的人。”
他嘴角微扬：“上次录音棚你抢拍半拍，我还录下来了。”
“那是意外！”她瞪眼，“再说你还留着？删掉！”
“不删。”他抬手按下楼层键，“留着提醒你，节奏比情绪更重要。”
她哼了一声，抱着包站在角落，假装不理他。电梯“叮”一声打开，楼道的感应灯温柔亮起。
她走出去几步，忽然停下，回头唤他：“江俞白。”
“嗯？”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光明正大地一起做一件事了？”
他望着她，眼神清澈而认真：“从你第一次转发我写的歌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同一条路上了。”
她笑了，像春风拂过湖心：“那明天我就发九宫格！全是你的侧脸！”
“别发睡着的。”他说，“影响形象。”
“偏要发！”她在关门之前补了一句，“还是闭眼那种，安静又好看的那种！”
门轻轻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俞白站在原地没动。几秒后，他掏出手机，确认邮箱发送成功。又点开微博，看到节目组官微还静悄悄的，便顺手转发了一条乐评人的分析帖，默默点了赞。
半小时后，沈照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热搜突然跳了出来——#江俞白沈照合体上歌手#
她猛地坐直，点进去。
节目组发布了一张海报：黑白背景中，两人侧影并肩而立，音符如丝线般交错缠绕，仿佛将他们的声音与命运悄然连接。文案只有一句——“听见光的声音——他们一起回来。”
评论瞬间破万。
“鱼照终于成真了！！”
“这不是音综，是心灵共鸣吧？”
“江俞白出道以来从不参加综艺，第一次松口就是为了和她同台？谁还敢说他冷漠？”
沈照越看越开心，手指飞快敲字，发了一条微博。
九宫格照片。前八张是过去三年里他们同台、后台擦肩、直播同框的瞬间，最后一张是今晚她在车里偷拍的——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睫毛低垂，神情难得松弛，像一首未完成的安眠曲。
配文写着：“出发，和最重要的人。”
发布三分钟，转发十万。
江俞白正在修改一份编曲文档，手机轻轻震了一下。他瞥见是她的微博推送，点开看完，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但他把那张偷拍照截了下来，新建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歌手备战”，仔细存了进去。
然后他打开新文档，写下标题：《第一轮选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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