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喜，打定主意要和陆杨搞好关系。
........
徐慧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可陆杨同样觉得划算。
能一次吃下这么多货的买家可不多见。
她给的价格比批发价还高，又是现结，这样的合作伙伴上哪儿找？
往后交易多了，说不定还能试试那辆大排量SUV的驾驶感。
不一会儿，陆杨就回到了炮楼。
孙大美早已在楼下候着。
“到手了吗？”孙大美急切地追问。
“那还用说？我办事啥时候出过岔子？”陆杨早已备齐了所有食材——一只风干鸡、半斤酱牛肉、两斤羊肉，全都用牛皮纸裹得严严实实。
“快送去食堂吧，总厂领导等着呢，可不敢耽搁。”孙大美拎着腌好的咸鱼，身子一扭就跨上了三轮车后斗。
“孙主任，答应我的奖励啥时候给啊？”陆杨蹬着车，嘴角挂着坏笑。他满脑子都是孙大美那对晃眼的大车灯。
“明儿个！来我家吃饺子就给你！”孙大美耳根发烫。
“说话算话！要敢耍赖，看我怎么治你！”陆杨故意恶声恶气地说。
“呸！指不定谁治谁呢！”孙大美嘴上不服输。上次在炮楼被收拾的教训早忘光了。其实她早年练过摔跤，真要动手，陆杨这小身板一个抱摔就能撂倒。可她不想显得太彪悍，这才故意让着他。
“还嘴硬是吧？行，明儿在家给我等着！”陆杨痞里痞气地放狠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车斗里的孙大美听得浑身发软，差点栽下去。她忽然发觉，自己竟格外爱听这混球说这些浑话。
........
“你…你怎么这样讲话，太不文雅了！”
孙大美纤细的手指勾住陆杨那条军绿色裤子的皮带扣，声音细若蚊蝇。
“爷天生就这德行！”
“哈哈，逗你玩的孙主任，到地方了。”
陆杨载着孙大美停在食堂门前。
已是下午四点。
零星还有人拿着餐券在窗口打荤菜。
“南易哥，头天上工还顺手不？”
陆杨把风干鸡、酱牛肉、羊肉和咸鱼递给南易。
“忙得脚不沾地！”
“陆兄弟，今儿真得多谢你。”
“要不是你去广播室下通知，我这会儿还在刷茅房呢。”
........
南易眼圈发红。
这几个月扫厕所的日子。
表面装得云淡风轻。
心里早憋屈得不行。
幸亏赶上职工会餐，才让他重回灶台。
宰猪炒菜忙活一整天，浑身是劲半点不累！
“兄弟间甭客套，改天请我吃顿好的就成。”
陆杨咧嘴一笑。
“必须的！等忙过这阵，给你露两手好菜，咱哥俩整两盅！”
南易用力拍着他肩膀笑道。
.........
刚送完食材要走，迎面撞见牛干事。
那家伙小跑着凑上前。
满脸堆着谄笑，假得很。
陆杨暗忖：这老小子见了我跟见了亲爹似的？
统共打过两回照面，哪来这么热乎？
“小孙同志！还认得我吗？我是牛保建！”
“54年还是55年那会儿，我跟着领导去你家吃过饭！”
“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体校上学吧？”
牛干事热情地攀起交情。
陆杨这才反应过来，牛干事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
“原来是牛叔叔，我当然记得您。”
孙大美被认出后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付着。
陆杨觉得无聊，便走到食堂门口点了根烟。
看来孙大美背景不简单。
想想也是，26岁就当上后勤部主任，怎么可能没点门路？
虽说后勤部就两个人，可编制摆在那儿。
跟着孙大美混，算是抱上大腿了。
连牛干事这种身份，几年前也只能陪领导去她家拜访。
这条大腿，够粗啊！
……
正想着，梁拉睇一手拎着网兜，一手抱着砂锅从餐厅出来。
网兜里装着三个饭盒，“ ** 三”——她把会餐券全用了。
“陆杨，你……你怎么在这儿？”
梁拉睇有些心虚，自己打了四份荤菜，可陆杨两手空空。
她赶紧把网兜往身后藏。
“哟，梁师傅，这么晚才来打菜？”
陆杨看她躲躲藏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这几天他顿顿吃肉，早吃腻了。
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搞得好像我会跟你抢肉似的。
中午来的时候酱骨头还没好，南师傅让我晚些再来！
小陆，改天来我家，我给你做套新衣裳。
梁拉睇先是拿了陆杨的会餐券，又收了他十个玉米饼子，总觉得欠他点什么。
去你家就只做衣服？陆杨笑着问。
那你还想干啥？小毛孩，是不是还想干坏事？梁拉睇本来有点不好意思，被他一逗又恢复了往日的爽利。
你还有奶吗？我倒是不介意......
说真的，我是想去帮你抹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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