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拽着崔大可直奔后院。
那步子利索得不像平时病歪歪的老太太,活像公园里练太极的硬朗老头儿。
大伙儿还发现,她耳朵似乎不聋了。
邪了门了,结婚还能治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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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可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原以为找了个普通老太太,没想到这位是个狠角色。
那气势,活脱脱是戏台上的佘太君再世!
崔大可心里直打鼓,转念一想倒也不错。
往后在院里横着走也没人敢惹,不服就让老太太出马。
嘿,白捡个护身符。
聋老太太进门时,一大妈正拎着包袱往外走。
俩人擦肩而过,谁都没正眼瞧谁。
守了四十多年空房,如今身边又有了男人,老太太心思全变了。
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女人。
忽然就想尝尝四十多年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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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早被陆杨支使着,扒在门缝外盯梢。
“一大妈来了!”
何雨水带着哭腔喊道。
“小声点。”
陆杨正在检查何雨水的作业。
“一大爷也来了!”
何雨水扭头看向陆杨,压低声音。
“继续盯着。”
陆杨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真的来了!”
“聋老太太拽着个男的过来了!”
何雨水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陆杨一手翻着作业本,一手把何雨水按在门上。
透过门缝,他看见聋老太太带着崔大可经过何雨水房门口。
何雨水突然叫出声。
陆杨迅速捂住她的嘴。
等聋老太太和崔大可走远后,
陆杨一把抱起何雨水,狠狠教训了一顿。
“恭喜宿主:成功标记何雨水!”
“随身空间扩大至36立方米。”
……
一大妈抱着被褥回到自家院子。
望着倒塌的三间屋子,她气得直掉眼泪。
“别嚎了!”
“家里又不是没积蓄。”
“泥瓦匠都回家收麦子了,估计快回来了。”
“明早我去天桥雇几个临时工,先把这堆破烂清理干净。”
“你在家盯着点,别让人顺走挖出来的东西。”
易忠海叮嘱道。
“我是被聋老太太气的!”
“忘恩负义还踩我们一脚!”
“平时对她那么好,结果还不如个刚认识的小年轻!”
一大妈这回气得够呛。
甭跟她置气。
我去跟三大爷合计合计,他不是把西南角那小破屋拾掇好了要租给陆杨吗?
要不咱先在那窝几天?
一大爷琢磨半天,愣是没想起谁家有空房。
那可是茅房改的!
我倒没啥,你可是咱院管事的一大爷!
一大妈心里乱得像团麻。
这两天净碰见糟心事。
赶紧拾掇东西去!
易忠海瞅着一大妈这德行就来气。
女人家没本事,主意倒挺正。
遇着事就知道抹眼泪叨叨,要不是怕街坊说闲话,早跟她离了。
......
老阎,吃着呢?
易忠海迈进阎埠贵家门槛。
正赶上三大爷拿着瓢给孩子们分棒子面粥。
每人一勺。
分得那叫一个匀实。
哟,老易!我正要找你呢!
三大爷撂下粥盆,拽着一大爷到院里说话。
聋老太太把你们轰出来了?
阎埠贵推推眼镜缝儿,眯着眼问。
倒没轰,是青莲自个儿卷铺盖出来的。
就为这事找你。
西南角那茅房,我先住段日子。
易忠海耷拉着脑袋点了根烟。
哎哟喂!您可是咱院一大爷!住茅房算怎么回事?
要让您住茅房,街坊们还不得戳断我脊梁骨?
三大爷镜片后头的小眼睛直放光。
这么着,住半月给你五块钱。
要成,我这就带青莲搬过去。
要是嫌少,我就上徒弟那儿挤几天。
易忠海早瞧出阎埠贵惦记着钱的事。
他本就没打算白住。
张口就报了个高价。
..........
老易,谈钱多伤感情!
成,就照你说的办!
电费算我的,横竖就一盏灯,一天连五分钱都用不上。
阎埠贵话说得敞亮。
实则是提醒易忠海别忘了电费这茬。
电费按一天五分算!
你记着账,月底一块儿结。
易忠海懒得跟他掰扯这些。
眼看天色擦黑,要真流落街头可就闹笑话了。
得嘞,钥匙给你!
东西多不?多的话让我家几个小子帮着搬!
阎埠贵总算松了口气。
这茅房阴差阳错又租出去了。
半月五块钱租金,还不管饭。
比租给陆杨划算多了!
不用,你们吃你们的。
没几件东西,我们自己搬就行。
易忠海说着朝小屋走去。
推门还能闻着点儿异味。
没法子,只能点蚊香熏熏。
..........
陆杨检查完何雨水作业,踱到后院。
大可!事儿办利索了?
进门就见崔大可在灶台前忙活。
妥了,证都领着了!
崔大可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小子,转眼就成城里人了!
这是要在老嫂子跟前显摆手艺?
陆杨打趣道。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喊聋老太太一声老嫂子。
那必须的!
杨子,待会儿别走,咱哥俩好好喝几盅!崔大可满脸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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