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办公楼里的灯又熄灭了几盏，但周正帆办公室的窗口依然亮着。在那片黑暗中，那盏灯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孤独。
“你们说，”张丽望着那盏灯，轻声问道，“周秘书长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会想些什么呢？”
何志伟沉默了片刻，说：“我猜，他可能是在批阅文件，也可能是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上。”
“我倒是听说一件事，”李振突然说，“周秘书长的爱人前几天给他打电话，哭着求他别这么拼命，说他要是出了事，这个家就完了。你们猜周秘书长怎么说？”
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李振。
“他说：我是党的干部，这个时候不拼命，对不起这身衣服，更对不起那些死难的群众。”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众人都沉默了，各自在心里品味着这句话的分量。
“走吧，”何志伟最终打破了沉默，“天黑了，该回家了。”
几个人各自掐灭烟头，准备散去。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周正帆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楼门口。他独自一人，提着一个公文包，步伐稳健地走向自己的专车。
就在周正帆准备上车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大院，停在了办公楼正门前。从车上下来的是刘永春副市长，他满面红光，一边下车一边打着电话，声音洪亮而自信。
周正帆似乎没有看见刘永春，或者说，他看见了，但并不在意。他低头钻进自己的车里，关上车门。片刻之后，那辆黑色的公务车缓缓驶出大院，消失在夜色中。
刘永春则站在办公楼前，继续打着电话，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与周正帆的孤独离去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志伟望着周正帆离去的方向，轻声说：“你们觉得，周秘书长能渡过这一关吗？”
没有人回答。在渐浓的夜色中，这个问题显得格外沉重。
就在他们各自转身离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办公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黑影迅速闪过，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节完 字数：7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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