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的功夫和枪法,在独立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彻底打消了一些老兵心中那点“不过是运气好被团长看上”的疑虑。强者,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而李云龙那番“能打鬼子就有肉吃”的直白承诺,更是说到了魏大勇这种纯粹军人的心坎里。
接下来的几天,魏大勇并没有因为“作战参谋”这个听起来像是闲职的身份而闲着。他主动跟着张大彪的尖刀连一起训练,仔细观察着八路军的战术特点和士兵们的训练方式。他发现,虽然八路军的装备比起他待过的西北军差了不少(当然,独立团现在是个例外),但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却远超他的想象。尤其是那种上下一致、官兵平等的氛围,让他这个在旧军队里见惯了等级森严和欺压士卒现象的老兵,感到既陌生又温暖。
李云龙也时不时地来找他,不聊什么大道理,就是抽烟、喝酒(偶尔搞到点地瓜烧)、吹牛,讲他以前怎么带着部队跟鬼子周旋,怎么打伏击、端炮楼。李云龙那粗豪直爽、爱兵如子却又带着点狡黠土匪气的性格,很对魏大勇的胃口。两人都是行伍出身,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很多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这天傍晚,李云龙又拎着半瓶地瓜烧和一包花生米,溜达到了魏大勇临时住的那间小屋。
“和尚,别他娘的整天闷在屋里看地图了,来,陪老子喝两口!”李云龙把酒和花生米往破桌子上一放,大大咧咧地坐下。
魏大勇也没客气,接过李云龙递过来的酒碗,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股灼热感。
“团长,咱们团现在的装备……有点太好了。”魏大勇放下酒碗,突然说了一句。他这几天越看越心惊,清一色的中正式,成建制的冲锋枪和轻机枪,还有迫击炮!这火力配置,别说八路军,就是很多中央军的嫡系部队都未必比得上。
李云龙嘿嘿一笑,抓起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怎么?好东西还嫌扎手?老子告诉你,这世道,有枪就是草头王!有了这些家伙,咱们腰杆子才能硬起来,才能跟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不然,光靠一股子血性,那是送死!”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至于这些东西哪来的,你小子别多问,心里有数就行。老子自有老子的门道。你只需要知道,跟着我李云龙,打鬼子,亏待不了你和弟兄们!”
魏大勇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团长既然有本事搞来这些装备,那就是他的能耐。
“团长,我看了几天,咱们团的弟兄,战斗意志没得说,单兵素质也都不错,尤其是尖刀连,都是好苗子。”魏大勇话锋一转,谈到了正题,“不过,在近身格斗和刺杀这方面,还是……有点糙。”
李云龙眼睛一亮:“哦?说到这个,老子正想跟你商量呢!你小子这一身本事,不能浪费了!光当个作战参谋太屈才!老子想让你,给全团当武术教官!专门负责训练刺杀和格斗!把你在少林寺学的那些杀人的玩意儿,拣实用的,教给弟兄们!怎么样?”
魏大勇愣了一下,没想到团长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这个“新人”。他看着李云龙那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神,胸中涌起一股热流。这种被毫无保留信任的感觉,在以前的部队里,是很少有的。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抱拳郑重道:“承蒙团长信任!魏大勇一定竭尽所能,把我会的,都教给弟兄们!”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云龙高兴地一拍桌子,“明天就开始!先从尖刀连和侦察班开始!给老子往狠里练!练好了本事,战场上才能多杀鬼子,少流血!”
第二天,独立团的训练场上就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魏大勇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皮肤和一身虬结扎实的肌肉,站在队伍前面。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始演示。
“刺杀,讲究的是快、准、狠!眼神要毒,出手要果决!”魏大勇手持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面对着一个草人靶子。
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脚步一错,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突刺!
“杀!”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那刺刀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草人心脏位置,力道之大,几乎将整个草人刺穿!
“看清楚没有?发力于脚跟,传导于腰胯,爆发于手臂!一气呵成!”魏大勇拔出刺刀,动作干净利落。
战士们看得目眩神迷,尤其是那些自诩刺杀技术不错的老兵,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专业!
接着,魏大勇又开始讲解和演示徒手格斗。掰腕、锁喉、踢裆、击打要害……一招一式,没有任何花哨,全是战场上最简单、最直接、最致命的杀人技!他出手如电,动作狠辣,配合着精辟的讲解,让战士们大开眼界,同时也感到一阵阵寒意。这要是用在鬼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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