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李云龙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随即,旅长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刻听起来格外“和蔼可亲”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
“李云龙吗?”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瞬间堆起了恭敬甚至带着点“惶恐”的笑容,腰都不自觉地微微弯了下去,对着话筒热情地招呼道:
“哎呦!是旅长啊!您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了?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旅长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语气依旧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关怀”:
“指示?我哪敢有什么指示啊?我恭喜你发财了啊,李云龙!”
来了!终于来了!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还是那熟悉的开场白!
李云龙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脸上的“惶恐”之色更浓,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委屈”:
“旅长!您……您这又是听谁瞎传的啊?我们独立团穷得都快当裤子了,哪来的财可发啊?您可千万别拿我开涮了!”
“哦?穷得快当裤子了?”旅长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我看你继续编”的意味,“李云龙,你小子现在可以啊!跟我这儿唱戏是吧?还他娘的装上瘾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我听说,你们团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装备都快赶上老总的警卫团了?清一色的美国造半自动步枪?德国造的冲锋枪?还有专业的特战队?炮火打得比鬼子还凶?你小子,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了!还跟老子在这儿哭穷?”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戏开始了。旅长这情报,够详细的!肯定是专家报告起作用了!
他赶紧叫起屈来,语气那叫一个真诚,那叫一个悲切:“旅长!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那些都是外面以讹传讹,夸大其词!我们团是有点新装备,可那都是零零星星,凑合着用的破烂货!数量少得可怜,子弹更是金贵得要命,打一发少一发!哪敢跟老总的警卫团比啊?您可千万别听风就是雨……”
“行了!”旅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表演,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少跟老子来这一套!李云龙,我告诉你,你那些家底,现在上面都挂上号了!总部首长都亲自批示,要总结经验,要查明情况!”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老子也不跟你多废话!你就给老子交个实底,你们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些新式步枪,还有冲锋枪,到底有多少?弹药储备怎么样?”
话筒紧紧贴在耳边,旅长那带着审视和算计的声音,如同最诱人的鱼饵,在李云龙的心头荡漾。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如何回答,将直接决定下一次“返还”的丰厚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为难”、“挣扎”和最终“被迫坦白”的复杂表情,对着话筒,用一种既想隐瞒又似乎不得不说的语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电话线的两头,两个同样精明、同样心怀“鬼胎”的指挥员,围绕着独立团那惊人却又模糊的“家底”,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激烈精彩的博弈。
而李云龙知道,这场博弈的胜利者,注定会是他。因为,他拥有着对方绝对无法想象的底牌——那个专治各种“被讹”的百倍返还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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