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也道:“政委,风险确实有,但我们也有优势。一是山本轻敌,判断我们会休整;二是我们对城内情况有了初步了解,渗透路径可行;三是我们的战士求战心切,士气可用;四是火箭炮的威慑力仍在,足以牵制其主力于东门。只要‘龙魂’行动顺利,西门突击迅猛,成功概率很大。”
赵刚叹了口气,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点点头:“好吧。军事上你们是专家。我全力配合,做好动员和保障。还有,老李,你是不是该给孔团长、丁团长他们……打个招呼?”
李云龙眼睛一眯,嘿嘿笑了起来:“招呼?当然要打!不仅要打,还要打得响亮点!”
他走到电台旁,对通讯员说:“给孔捷、丁伟,还有附近能联系上的所有县大队、区小队,用明码和咱们约定的暗语同时发报!告诉他们,老子独立团,明天晚上要打平安县!剁山本的狗头!救咱的乡亲!是兄弟的,不用来帮忙攻城,但得给老子把平安县外围的马路、铁路看好喽!别让其他地方的鬼子伪军过来凑热闹!主打一个‘全团科目三,友军帮场子’,把场子给老子热起来!”
通讯员记录命令时,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团长这求援信,写得跟土匪下战帖似的。
赵刚在一旁扶额:“老李,你这……也太嚣张了吧?这不等于明告诉山本咱们要动手了吗?”
“老子就是要明牌!”李云龙一瞪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老子越是大张旗鼓,山本越可能觉得是虚张声势,或者觉得咱们主力肯定摆在明面(东门)。他反而可能忽略了其他方向的漏洞!再说了,老子让友军帮忙打援,这是实打实的需要!平安县一打响,周边鬼子据点不可能没反应,有老孔老丁他们帮着挡一挡,咱们才能安心救人!”
周卫国也赞同道:“团长说得对。公开宣告,看似冒险,实则有多重效用。一是集结友军力量,确保外围安全;二是可以进一步迷惑山本,让他难以判断我军主攻方向和真实意图;三是能鼓舞我方士气,震慑敌人。”
消息果然以惊人的速度传开了。不同于上次总部危机的紧急命令,这次李云龙这封充满江湖草莽气息的“帮场子”请求,在周边抗日武装中引起的反响,甚至更加热烈和……有趣。
孔捷团部。
孔捷拿着电报,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骂出声:“李云龙这个狗日的!求人都求得这么横!打平安县?救秀芹?他娘的,这是要玩命啊!” 他对政委道:“不过,这事儿咱们得帮!山本那小子不地道,该揍!传令下去,一营、二营向平安县以北运动,盯住从阳泉方向可能过来的鬼子!”
“是!”
丁伟团部。
丁伟看着电报,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嘿,李云龙这是唱哪出?明码喊话,广邀帮手……有点意思。看来,他这次是真有几分把握,不然不会这么张扬。” 他对参谋说:“告诉三营、四营,向平安县以东的铁路线靠拢,扒铁轨,埋地雷,把动静搞大点!咱们也去给李团长‘帮帮场子’!”
不仅仅是孔捷、丁伟,许多地方游击队、县大队,甚至一些与独立团并无直接隶属关系的抗日武装,在得知消息后,都自发地行动起来!破坏公路,割电话线,袭击小股日伪军,袭扰据点……仿佛一夜之间,以平安县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的抗日力量都“活”了过来,虽然无力直接攻城,却用各种方式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努力将平安县变成一座孤岛!
平安县城内,山本一木自然也很快收到了风声。当他看到那份截获的、措辞粗鲁嚣张的明码电报时,第一反应是荒谬和暴怒。
“八嘎!李云龙!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山本将电报撕得粉碎,脸色铁青。但暴怒之后,一丝疑虑浮上心头。李云龙刚经历虎亭苦战,部队疲惫,弹药消耗巨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凭什么敢立刻攻打城防坚固的平安县?还如此大张旗鼓?是虚张声势,想逼自己放人?还是真有依仗?
他走到城防图前,目光阴鸷地扫视着。“明码宣告……攻击东门?哼,拙劣的伎俩!想吸引我的主力于东门,然后从其他方向偷袭?”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李云龙,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命令!东门守军加强戒备,多布岗哨,埋设地雷!但兵力……不必过分集中。西门、北门、南门,同样加强警戒,尤其是夜间!巡逻队加倍,城墙灯火通明!我要让李云龙任何偷袭的企图,都无所遁形!”
“嗨!”副官吉田记录命令,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佐阁下,那……那些人质?”
山本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看管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如果八路军真的攻城……必要时,你知道该怎么做!”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吉田心头一寒,低头应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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