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月正说到自己当初走投无路,不得不将母亲留给她的生辰礼物——一支她极为珍视的碧玉坠珠发簪当掉,换取活命的银钱时,张守礼心疼得眼眶泛红,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连连致歉:“若是当初我能仔细些,在沈府外围多守些时日,便能及时发现你还活着,你也不必受这般苦楚,都是我的错......”
沈念月无奈,只得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其实这些过往于她而言早已算不上苦难,只是可惜了母亲的一片心意,才至今难以释怀。她正想开口劝慰,却忽然听见一阵混乱嘈杂的声响,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张守礼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他不舍地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回头想吩咐青书去前厅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只见到一个丫鬟站在门外,青书不知何时竟擅自离开了。
见三公子脸色沉了下来,小绿连忙替青书解释:“回三公子,青书许是身子不适,方才小的见他向沈小公子求了医,还领了药方,该是外出买药去了。”
不过一个下人,竟敢擅离职守,张守礼不满地皱了皱眉,瞥见沈念月望过来的目光,他连忙舒展眉头,温声吩咐道:“我听前厅动静颇大,你......”张守礼顿了顿,来西厢好几回,他还不知道这个丫鬟姓名,小绿很是机灵,未等三公子把话说完,便应声道:“是,小绿这便去前厅打探情况。”说罢,便快步朝前厅赶去。
越靠近前厅,嘈杂声便越发响亮。还未走到门口,小绿便撞见了小田——他手上捧着两叠托盘,盘里全是空的茶杯茶壶,正脚步匆匆地从前厅出来。小绿眼珠一转,上前接过一个托盘,一边跟着小田往厨房走,一边打探:“前厅这是怎么了?这般热闹。”
“二公子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了好些朋友,如今前厅乱得很,我也听不真切,只偶尔听到‘美人’、‘绝色’、‘面具’之类的词,想来是在说后日的选美大赛吧!”小田松了口气,借着小绿帮忙,手上的重量轻了一半,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暗赞小绿机灵讨喜,若不是自己早已结契,怕是也要动心。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道:“怎么不见青书?这时候正需要他帮忙呢。”
“青书哥哥买药去了。”小绿简略地应了一句。
小田眉头一皱:青书好端端的买什么药?难道生病了?竟还瞒着自己,可最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呀!算了,先忙完二公子的吩咐,晚上再去问他吧。
前厅此刻的喧闹,丝毫不亚于方才的鸿鹄楼。因地方不大,虽人数不及鸿鹄楼多,却显得更为拥挤。
张守礼也没料到会闹成这样。方才在鸿鹄楼,他一时兴起说下豪言,被众举子一番吹捧,竟飘飘然起来。被问及“你一人如何能公正评判”时,更是脱口而出“那便请各位同门一起前往张府品鉴”这样的话。
他心里暗暗着急:沈美人性子安静腼腆,不辞辛苦地日日佩戴面具,想来也是不愿被人扰了清净,如今自己弄巧成拙,难得有与绝色美人亲近的机会,竟生生搅乱成这等局面,都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盼着沈念晚些回来,最好等这些执拗的举子们等得不耐烦了,自个儿离开。
......
对张府混乱一无所知的沈念,正拉着林凌的手在街上闲逛,想一掷千金的念头,早已经被林凌递来的一串糖葫芦扑灭——糖葫芦这般好吃,买一个面具的银钱都足够换来一辈子吃不完的糖葫芦了,实在不值得。
林凌笑眯眯地看着不停用舌尖舔舐糖皮的沈念,只觉得这小阿呆可真好哄,两文钱就能买到他半天的快乐,实在可爱得让人心痒痒。
沈念的唇色是健康天然的嫩粉,平日便看着十分娇嫩,如今被糖葫芦的色泽沾染,似涂了一层红艳艳的口脂,在阳光下泛着润泽的光,如同刚被人狠狠吻过,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缱绻与水光,诱人得紧。
想早些回张府了,林凌心底默默盘算,就算不能开始下一轮的“教学”,抱抱亲亲他的宝贝儿总还是可以的,可沈念刚起了点戒心,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回去,得想个法子才好......
正走神间,林凌忽然察觉到几道不寻常的目光——自从来了金陵,沈念佩戴面具,而自己坦露真颜,路人打量的目标大多都放在自己身上,他并不在意。而如今,却颇为异常,好些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人,手指指向的却是沈念。
发什么什么事了?林凌敏锐地察觉不对,拉住沈念,双眼闭合仔细倾听墙角二人的私语交谈:
“那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面具少年’沈念?听说他貌美如仙,比金陵第一美人慕容公子还要出众。”
“当真?慕容公子艳绝群芳,怎可能有人比他更美!”
“我是听鸿鹄楼出来的许多举人老爷说的,他们见识多,总不会胡诌吧?”
“想来这位美人也会参加后日的选美大赛,到时候便能一睹真容了,比慕容公子更美的脸,真是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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