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博被柳芸儿这劈头盖脸、毫无缘由的一顿臭骂,初始的懵圈过后,一股憋屈和不服之气直冲脑门。
他此刻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精髓,但以他爱管闲事、好打抱不平的性格,自己受了这等莫名其妙的埋汰,若是不反击一下,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脸上那无辜和窘迫迅速褪去,转而浮现出一种带着点倔强和认真的神色。
他挺直腰板,目光迎向柳芸儿,开始反击: “这位姑娘!请你放尊重些!韩某行事光明磊落,何时成了你口中的‘登徒子’、‘不正经’?你无凭无据,仅因心中不快,便当众肆意辱骂,这难道就是你的家教吗?圣贤书里,可没教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他试图跟对方讲道理,搬出家教和圣贤书。
然而,柳芸儿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
若论起辩论经义,她或许还稍逊一筹,但论起这种夹杂着情绪输出的“骂战”,她可是经验丰富,丝毫不怵!
“家教?哼!我的家教就是让我离那些不明不白、盯着良家女子乱看的登徒子远点!”
柳芸儿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语速更快,“光明磊落?我呸!光明磊落的人会像你这样,眼珠子乱转,心思不正?谁知道你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穿得再好也掩盖不了!”
柳芸儿仿佛被点燃的炮仗,越战越勇,言辞如同疾风骤雨,愈发犀利。
她根本不接韩文博关于“家教”、“圣贤书”的道理话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输出节奏里,死死抓住最初那几个攻击点反复猛攻: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任你说破天去,也改变不了你贼眉鼠眼的事实!”
“心思不正?我看你心思全用在如何狡辩上了!圣贤书就是教你这样强词夺理的?”
她甚至开始人身攻击和质疑出身:“瞧你这油头粉面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寒窗苦读的料!怕是哪个土财主家塞进来镀金的吧?也配在府学谈圣贤道理?”
“连个功名都没有吧?就在这里指手画脚,大谈家教?真是笑话!”
韩文博虽然不甘示弱,奋力引经据典试图辩驳:
“《礼记》有云:‘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韩某自问言行并无失当之处!”
“姑娘如此以貌取人,妄加揣测,岂不闻‘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之训?”
“圣人教诲,明辨是非,姑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是求学之道?”
然而,他这套讲逻辑、摆道理的方式,在柳芸儿那完全不讲章法、蛮横直接的情绪洪流面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他的引经据典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柳芸儿根本不接招,只管用更激烈的情绪和更尖刻的言语覆盖过来。
韩文博空有一肚子道理,却被对方胡搅蛮缠得无处着力,感觉就像陷入了泥沼,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他气得额头青筋微跳,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柳芸儿“你……你……”了半天,想找出更有力的言辞,却发现自己那些圣贤道理在这种场合下完全派不上用场,一时语塞,竟被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明显落了下风。
柳芸儿见他词穷,更是得意,如同斗胜了的公鸡般,扬起下巴,冷哼一声,气势更盛。
这场面,活脱脱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真实写照。
这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横飞,倒是把陈洛和原本的中心人物林芷萱给晾在了一边。
林芷萱起初见两人吵得厉害,还想上前劝和一下,毕竟是在府学之内,闹得太难看也不好。
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陈洛轻轻拉住了衣袖。
陈洛对她微微摇头,递过一个“看好戏”的眼神,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低声道:
“师姐,让他们吵去。韩兄这口气不出不痛快,柳姑娘这火气不发不完。我们且看着,适时添把火……哦不,是主持下公道就好。”
林芷萱先是一愣,随即看到陈洛那狡黠的眼神,又看了看吵得正投入的两人,忽然也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
她白了陈洛一眼,却也从善如流,停下了脚步,与陈洛并肩站在一旁,当真作壁上观起来。
两人甚至还悠闲地低声交谈起来,点评着战况。
就在韩文博被柳芸儿那番“土财主镀金”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对方“你”了半天却憋不出有力反击,眼看就要彻底败下阵来,场面可能以一方完胜、另一方羞愤难当而尴尬收场时——
陈洛恰到好处地轻咳一声,悠悠开口,语气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柳姑娘,此言或许有些过了。韩兄虽初来乍到,但观其谈吐,亦非不学无术之辈。方才他引用的《礼记》之言,倒也切合‘君子慎独’之要义。或许……其中真有误会?”
他这话看似在帮韩文博辩解,肯定了对方的学识,但又轻轻点出“误会”二字,并未完全否定柳芸儿的“感受”,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同时也将即将一边倒的战局又微妙地拉回了一些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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