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的手指从手机屏幕移开，指尖在床头柜上轻轻一磕。
她坐起身，窗帘缝里透进一点灰白的光。
衣柜门还开着，红色连衣裙挂在最里面，标签没拆，布料泛着冷调的丝光。
系统在脑子里嘀咕：「他让你穿红，你就穿？这么听话？」
她没回话，走进浴室冲澡。
水停了，她擦干头发走出来，换上那条裙子。拉链合上的声音很轻，像刀刃滑进鞘里。
镜子里的人轮廓清晰，肩线平直，腰收得刚好。
她看着自己，也像在看一个即将上场的演员。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其他女嘉宾陆续出门的声音。
她拎起小包，关门下楼。
客厅已经聚了几个人。
导演组站在沙发边，手里拿着平板。
“今天是集体外出约会日。”导演说，“服装自选，但有个小任务——男嘉宾投票，选出唯一能获得单独约会资格的人。”
镜头扫过所有人。
白露穿了条粉色吊带裙，头发新做了卷，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半分。
她冷笑一声：“又是她吧，资本都安排好了。”
没人接话。
平板亮起，导演念出结果：“苏绾，三票全中，获得单独约会资格。”
白露咬唇的动作被特写放大。
弹幕已经开始刷：【白露气笑了】【这节目还有剧本吗】
苏绾站在原地，神情没变。
“接下来，请女嘉宾选择你的约会对象。”导演递上选项卡，“A江澈，B周燃，C陆深，D神秘选项。”
江澈站在角落，目光落在她身上。
周燃笑着抬手，做了个“选我”的口型。
陆深只是点头，态度平静。
她接过笔，在D上画了圈。
全场安静一秒。
导播切到观众席画面，主持人瞪大眼：“她选了神秘选项！没有人选过的选项！”
弹幕炸了：【她疯了？】【神秘选项是什么鬼】【傅总别告诉我你在里面】
苏绾把笔放回托盘，抬头看向镜头，嘴角微扬：“我想看点不一样的。”
车来的时候，是辆黑色商务。
车门打开，司机低头：“苏小姐，这边请。”
她上车，车内没有摄像头，只有单向玻璃。
车子启动，驶出别墅区，一路向上。
山路蜿蜒，二十分钟后停在一栋山顶餐厅前。
建筑通体玻璃，悬在崖边，底下是整片城市灯火。
她下车，风有点大。
餐厅门推开，傅承屿站在里面，一身休闲西装，没打领带。
他走过来，为她拉开椅子。
“你来了。”他说。
“你让我来的。”她坐下。
他坐对面，把菜单推过去：“想吃什么？”
“都能吃。”她说。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为什么选神秘选项？”
“因为知道你会来。”她抬眼，“你让我穿红色，不就是等这一刻？”
他顿住。
然后笑了。
不是那种应付式的扯嘴角，是真的笑出来，眼角略略压低，神色松动。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冷硬的表情。
系统在脑内尖叫：「卧槽！他笑了！真实笑！不是演的！」
她不动声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红色很衬你。”他说。
“你指定的颜色，总得配合。”她放下杯子，“不然算违合约？”
“不算。”他靠向椅背，“算默契。”
两人说话的声音被隐藏麦克风捕捉，实时传回演播室。
主持人激动得拍桌：“你们听到了吗！默契！傅承屿用‘默契’形容他们！”
弹幕瞬间刷满：【我耳朵怀孕了】【这对话太苏了】【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
餐吃到一半，他起身：“走，换个地方。”
她跟着出去，上车，换了一辆SUV。
这次司机换了人，车标是私人安保公司的标志。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独立建筑前。
外墙是哑光黑，门口没有标识。
他带她进去，灯光缓缓亮起。
是一间私人画廊。
中央展台，一幅油画静静立着。
画中是个东方女孩，侧身站在巴黎街头，风吹起发丝，光影斜照在肩颈。
她走近一步。
角度、神态、甚至连耳垂上的小痣位置，都和她现在一模一样。
系统警报响起：「这不合理！三年前你还在修仙世界！怎么可能出现在巴黎！」
她没出声，只伸手轻触画框边缘。
“三年前。”傅承屿站她身后，“我在巴黎出差，路过街角，看到她。没打招呼，只拍了张照片，后来找画家还原成画。”
她回头看他：“你觉得是我？”
“不知道。”他说，“但看到真人，就确定了。”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注意我？”
“不是注意。”他声音低了些，“是留了个念想。”
她没再问。
可心里清楚——这不可能是巧合。
但她也不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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