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她点头。
“还有一个条件。”他转回来，蹲下，与她平视，“以后任何行动，提前告诉我。我不想再看到窗外飞箭，哪怕是为了证明清白。”
“我可以答应。”她顿了顿，“但不能保证所有人听我的。”
“我不需要你控制所有人。”他打断，“我只需要你知道——当你有危险，我会比谁都先出手。”
这话听着像承诺，又像警告。
苏绾看着他，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拉近，在他唇角回吻了一下。
“成交。”她说。
萧绝没动，眼底却闪过一丝暗光。
他抓住她手腕，没推开，也没加深，只是低声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也提醒你一句。”她抽手，理了理发，“别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替换的棋子。我不是苏衡，也不会跪着求你护我。”
“我知道。”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比他难搞一百倍。”
她笑了，靠回床柱，抬眼看他：“那你后悔娶我了吗？”
“后悔？”他嗤笑，“我才刚发现，这场游戏变得有意思了。”
他走到门边，对外沉声下令：“加派巡防，封锁四门，任何人不得进出王府。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准外传一字。”
外面应声而动。
他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没有再逼问，也没有再试探。
两人并肩坐着，中间隔着半尺距离，却像共享同一盘棋局。
“东华门的小太监。”她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让人盯住了。”他说，“他会按时出现，也会把奏折递上来。但查粮的人，会是我亲信。”
“副将呢？”
“他已经死了。”萧绝淡淡道，“昨夜暴毙，死因是中毒。没人知道是谁动的手。”
苏绾侧头看他：“你动作挺快。”
“我比你想象的更早就在布局。”他转头，对上她视线，“你以为只有你能预判？”
她没答，只是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枚新的铜管，放在桌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密信筒。”她说，“从今往后，我要走明路。”
萧绝看着那枚铜管，良久，伸手拿过，放进怀里。
“明天早朝。”他说，“我会提请设立监察司，由你名义掌管。”
“我一个女子，如何服众？”
“你是摄政王妃。”他看着她，“也是我亲手封的人选。谁敢不服，我亲自去问。”
苏绾沉默片刻，忽然说：“听雨楼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们来。”他冷笑，“我倒想看看，是谁藏在幕后，一直以为能操控一切。”
话音刚落。
窗外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又一支箭射入，直插床柱，离两人不过一尺！
箭尾纸条飘落，上面写着：
**“既然都摊牌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萧绝猛然转头，盯住苏绾。
她脸色未变，眼神清明，仿佛早有预料。
他手指收紧，声音压得极低：“这次……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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