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残酷。
仓库内，恢复了死寂。
只有那七名昏睡者开始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似乎即将醒来。队员们立刻上前进行检查和初步救治。
赵启明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昂贵的西装衬衫。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眼神涣散，还残留着噩梦带来的恐惧。
陈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手。
那只手，刚刚徒手撕碎了一只可怕的异种，此刻却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赵启明看着这只手，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信念崩塌的茫然，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他最终还是抓住了陈夜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声音干涩：“……谢谢。”
陈夜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记住刚才的感觉，赵监察官。这就是我们每天面对的东西。你的规则，在它们的噩梦里，不堪一击。”
他转身，走向仓库外，吩咐队员：“清理现场，受害者送医观察。报告……照实写。”
赵启明站在原地，看着陈夜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他默默扶正了眼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
那些刻板的条例，此刻在他脑中，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了。
回到指挥车，陈夜接通了与老张的加密线路。
“头儿，‘织梦者’的能量残留分析也出来了。”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有一丝凝重，“和‘潜影兽’的情况类似，它的活动模式，在某个时间段内，有被微弱信号引导和强化的迹象。”
陈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不是意外。
有一个藏在暗处的对手，正在用他们内部可能知晓的技术，悄悄地“喂养”或者“引导”这些怪物。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车窗外，那个刚刚整理好仪容、走出来的赵启明。
这个空降的监察官，他的到来，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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