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烤肉味。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戏班班主,此刻就像一团被烧焦的烂泥,瘫在戏台边缘抽搐。那电流虽然没把他劈得魂飞魄散,但也毁了他大半的阴气。
“你……你算计我……” 班主那颗焦黑的脑袋艰难地转动着,声音嘶哑难听,再也没了刚才唱戏时的圆润,“行规……你坏了行规……”
“行规?” 顾青蹲下身,手里的阴阳剪在指间转了个圈,刀刃映着惨绿的烛火,“我的规矩就是,手艺人只管交货,不管售后。你要的身体我扎好了,是你自己本事不济,压不住这‘心’,怪得了谁?”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个依旧伫立在戏台中央的“贵妃”纸人身旁。
那纸人虽然没了电流,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吟唱的姿态。那张只有嘴的脸,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不过,这副嗓子倒是可惜了。” 顾青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班主,眼神里透着股商人的算计,“既然身子废了,这嗓子就留下吧。正好这‘贵妃’是个哑巴,缺个配音的。”
“红衣。”
“在。”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红衣瞬间飘了过来。 她看都没看地上的班主一眼,只是有些敌意地盯着那个“贵妃”纸人看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应声。
搬家’。” 顾青指了指班主的喉咙,“只要那个发声的物件,剩下的……太脏,烧了吧。”
“明白。” 红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她早就看这团烂肉不顺眼了。
只见她袖口一甩,几道红绸如灵蛇般射出,死死缠住了班主的脖子。 班主惊恐地瞪大了眼,“不!别杀我!这戏楼给你!都给你!我是鬼仙……我不能……”
“聒噪。” 红衣冷哼一声,五指猛地收紧。
噗嗤!
一声闷响,班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红衣的手法极其老练狠辣,硬生生从那团焦肉里抓出了一团青色的光团那是班主炼了几十年的戏魂,也是他那副金嗓子的本源。
至于剩下的残躯,红衣嫌弃地吹了一口气。 绿火升腾,瞬间将那团烂肉烧成了灰烬。
“老板,给。” 红衣捧着那团还在尖叫挣扎的青光,递到顾青面前。
顾青接过光团,没有丝滑犹豫,直接反手拍进了那个“贵妃”纸人的天灵盖中。
“进去待着吧。” 顾青在那纸人眉心点了一指,“以后这就是你的牢房。想出来?除非这纸人烂了。”
嗡
那“贵妃”纸人猛地一震。 原本空白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那正是班主的眼神。 但下一秒,顾青手里的阴阳剪在那纸人脖子上轻轻一压。
“老实点。” 顾青淡淡道,“以后店里要是来客了,你就负责唱曲儿。唱得好有赏,唱不好……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纸人眼里的怨毒瞬间散去,变成了恐惧。它僵硬地福了一福,算是认了命。
在回到长生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老城区的街道静悄悄的,只有偶尔路过的野猫发出一两声怪叫。
顾青把那个新收的“贵妃”纸人摆在了店铺最显眼的角落里,就在那堆童男童女中间。
“老板,喝点水。” 红衣端着那个搪瓷杯走了过来,水温正好。 她今天的动作格外殷勤,眼神却时不时地往那个新来的“贵妃”身上瞟。
“怎么了?” 顾青接过水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怕它抢了你的位置吗?”
“它是个没脸的,也就是个唱曲儿的物件。” 红衣撇了撇嘴,拿起一块抹布,用力地擦着柜台,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奴家是老板画了脸、开了眼的。它配吗?”
说着,她似乎是故意示威,走到那个“贵妃”纸人面前,伸出手指在那纸人的胳膊上戳了一下。 力道不小,戳得那纸人都晃了三晃。
那“贵妃”纸人里封着班主的魂,虽然恼火,但碍于顾青在场,再加上红衣身上的煞气确实比它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缩在角落里装死。
顾青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制止。 养鬼如养兵,得有些竞争,这铺子才热闹。
“行了,别欺负新来的。” 顾青放下水杯,从抽屉里拿出账本。
今天的收获不小。 不仅收了个能唱戏的看门物件,更重要的是,他拿到了一根百年的“戏骨”。虽然用在了纸人身上,但这长生铺的阴气场,明显比之前稳固了许多。
“红衣,明天把门口的灯笼换了吧。” 顾青提笔记账,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换成‘走马灯’。既然有了戏班子,咱们这生意,也该往大了做做。”
“是。” 红衣应了一声,心情似乎变好了。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动作轻快地收拾着店里的狼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这声音在这个点儿显得格外的突兀。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巷子口。 车灯熄灭,车门打开。
下来的不是之前的那个调查员李严。 而是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背着个长条布包的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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