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卷帘门的缝隙,像切开的黄油一样落在水泥地上。
顾青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吵醒的。 他皱起眉,从太师椅上坐起来,身上的骨头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昨晚那一通折腾,虽然最后成了剑,但他这具身体也到了极限。现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酸痛得不想动弹。
他摸过手机,眯着眼看了一眼屏幕。 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是某银行的:【您尾号9527的储蓄卡余额为:224.50元。】 第二条是电力公司的:【尊敬的用户,您的店铺电费已逾期,请于三日内缴清,否则将实施断电……】
“妈的。” 顾青揉了揉眉心,把手机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就是现实。 昨晚他是手持惊蛰剑、一剑引雷斩妖邪的守夜人。 今天早上,他就是个连电费都快交不起的穷鬼。
扎纸这行当,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问题是,他这长生铺因为地段太偏,加上他那“生人勿进”的做派,已经快半年没正经开张了。昨晚那鬼手七虽然赔了钱,那是阴间的“血金”,在阳间花不出去。
“老板……”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
红衣探出一个脑袋。经过一晚上的修整,再加上那道惊蛰剑气的滋养,她现在的状态好得吓人。皮肤白里透红,看着跟真的一样,连那种阴森森的鬼气都收敛了不少。
“我也饿了。” 红衣指了指供桌上空空如也的香炉,“想吃那个‘老山檀’。”
顾青只觉得牙疼。 那老山檀一百块钱一盒,这败家娘们一晚上能吸三盒。 照这个吃法,别说修成血肉身了,他这店都得被吃垮。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都吃了这顿没下顿。” 顾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但还是从抽屉里摸出最后一盒存货,扔了过去,“省着点吸。再没生意上门,明儿咱俩都得去喝西北风。”
红衣喜滋滋地接住香,丝毫不在意老板的臭脸。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是一阵极其嚣张的喇叭声。 滴滴
一辆满是泥点的五菱宏光停在了店门口。 车门还没开,一个破锣嗓子就先喊了起来: “老顾!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
顾青听到这声音,原本紧绷的眉头竟然舒展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还没死呢。” 顾青走过去,把那道焊死的卷帘门重新拉开。
车上跳下来一个胖子。 不是副本里那个胆小的胖子,这人看着更壮实,满面红光,穿着件印着“xx殡葬一条龙”的文化衫,手里还提着两只油光发亮的烧鸭和一打冰啤酒。
这是顾青的发小,许亮,外号“亮子”。 这片老城区里最大的殡葬中介,专做死人生意的二道贩子。跟顾青这种守着传统手艺的“老古董”不同,亮子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什么火葬场排号、墓地团购、一条龙哭丧,就没有他不沾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在挺尸。” 亮子也不客气,进门就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这都几点了?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开门,活该你受穷。”
“昨晚熬夜赶了个活。” 顾青拆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压住了胸口那股子燥热的感觉。
“赶活?” 亮子眼睛一亮,凑过来,“接大单了?谁家的?怎么没经我的手?”
“私活。”
亮子也没追问,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他撕下一只鸭腿递给顾青,又看了看正在角落里给香炉点火的红衣。
“嘿,这妹子谁啊,?” 亮子愣了一下,嘴里的鸭肉差点掉出来,“长得这么……正点?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金屋藏娇了?”
红衣转过身,对着亮子微微一笑。 那笑容很标准,露出发白的牙齿。但在亮子眼里,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就像是被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盯上了一样。
“远房表妹,来帮忙的。” 顾青随口扯了个谎,“脑子受过伤,不太爱说话。”
“哦……表妹好,表妹好。” 亮子缩了缩脖子,本能地往顾青身边挪了挪,“老顾,你这店里怎么越来越冷了?空调开这么低不要钱啊?”
“说正事。” 顾青啃了一口鸭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大忙人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庙?”
提到正事,亮子把手里的啤酒一放,脸上露出了那股奸商特有的精明劲儿。 “兄弟我给你送钱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拍在桌上。
“城南的那个刘大户,你知道吧?搞房地产那个。” 亮子压低了声音,“他家老太爷昨晚走了。那老太爷生前最喜欢住酒店,说是家里的房子住着不舒服,非要住那种五星级的大酒店。” “这不,刘家想给老太爷烧个‘纸酒店’下去。但市面上那些机器印的糊弄鬼还行,刘家看不上。他们点名要纯手工、一比一还原的,连里面的服务员都得扎得跟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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