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五菱宏光上气氛异常热烈。 当然最热烈当属是张伟一个人。
“老板!看到没?我就问你看到没!” 张伟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兴奋地拍着大腿,完全忘了刚才在大厅里吓得尿裤子的事儿。“当时那场面多乱啊!谢安那小子放小鬼,李善人变丧尸,红姐和刑天大哥那是嘎嘎乱杀!但我张伟是谁?我是长生铺的鹰眼啊!”
他推了推那副顽强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框唾沫横飞: “我一眼!就一眼!就看出了那颗玉白菜不对劲!那是什么?那是阵眼啊!那是那个老东西的命门啊!” “我那是脚滑吗?我那是战术性摔倒!一屁股下去,咔嚓一声,几百万的玉白菜碎了,阵法也破了!这就叫四两拨千斤!这就叫致命一击!”
坐在副驾驶的顾青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笑了笑。“是是是,你是MVP。回去给你颁个奖,‘金屁股奖’怎么样?”
“嘿嘿奖杯就算了,折现就行。” 张伟厚着脸皮笑道,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不过说真的刑天大哥今天是真猛。那一拳下去,我看那个谢安魂都飞了半截。还有红姐,那一爪子挠得啧啧啧太解气了!”
后座上红衣正拿着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晚礼服上沾染的一点血迹,闻言哼了一声。而刑天,依旧像座山一样沉默地坐着。他那只受伤的左臂垂在身侧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依然能看到断裂的骨茬。他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眼神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如同战神般厮杀的人不是他。
“行了,别吹了。” 顾青收起笑容,看了一眼刑天的手臂。 “开快点。回家还有正事要办。”
半山别墅地下室。
热闹的庆功氛围被厚重的铁门隔绝在外。这里的空气比往常更加凝重仿佛灌了铅。 地面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巨大的“镇煞阵”,阵法的四个角分别点着四根白蜡烛火苗不是向上烧,而是被压得贴着地面呈现出诡异的惨绿色。
刑天赤裸着上身,盘腿坐在阵法中央。 顾青手里拿着那根洁白如玉却散发着滔天血气的【修罗骨】。 “张伟,去门口守着别让人打扰。红衣准备护法。”
顾青看着刑天的眼睛,神色严肃。 “这骨头很凶。它是李善人用来镇压万鬼反噬的阵眼,吸了三十年的怨气。一旦入体,它会想方设法夺舍你的心智。” “刑天,你能压住它吗?”
刑天他伸出右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那里放着那个装着爱人残魂的小纸人。只要心还在神就不会散。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对着顾青点了点头。
“好。” 顾青不再犹豫。 “红衣,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红衣虽然心疼但知道轻重。她化作一道红绫,死死缠住刑天的身体,防止他因为剧痛而挣扎伤了经脉。
“接骨!” 顾青手中的修罗骨猛地刺入刑天的断臂伤口中。
滋啦!!!
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插进了冰水里。 一股浓烈的黑烟瞬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那修罗骨一接触到血肉立刻像是活了一样,延伸出无数细小的骨刺,疯狂地钻进刑天的肌肉、血管、经络,想要反客为主,控制这具强大的鬼躯。
“吼!!!” 刑天终于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青筋暴起如同怒龙。那双死灰色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那是杀意失控的征兆。
“压住它!别让它钻进脑子!” 顾青大喝一声手中的画魂笔如雨点般落下,在刑天的新手臂上画下一道道金色的“锁灵纹”。
这是一场意志的角力。修罗骨想要杀戮,刑天想要守护。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夜。
当最后一缕黑烟散去。 刑天的咆哮声渐渐平息,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他瘫坐在地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他那的那条左臂彻底变了变成了一种晶莹剔透的暗玉色。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刑天试着握了握拳。
轰!
空气中发出一声爆鸣。仅仅是握拳的动作,竟然就在掌心捏出了一个小型的气旋!
“成了。” 顾青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只手,现在能硬抗鬼王的攻击了。”
红衣松开束缚,心疼地帮刑天擦着汗。 “大个子,你真行。
刑天看着自己的新左手,嘴角极其僵硬地扯动了一下。他站起身,对着顾青深深鞠了一躬。
“行了,别拜了。” 顾青摆摆手,站起身,只觉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上去歇会儿吧。今晚……”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在死寂的地下室里炸响。 打断了顾青的话,也打破了这战后难得的宁静。
顾青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张伟?不对,张伟就在门口守着。亮子?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苏南】。
顾青的心头微微一跳。那个清冷的道门姑娘,如果不是遇到了天大的急事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他接通电话。
“顾青……” 电话那头,传来苏南略显虚弱且伴随着急促喘息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呼呼的风声和某种野兽般的嘶吼声。
“救……救命……” “我被困住了……在……城北……老纺织厂……” “这里有个……大家伙……”
嘟嘟嘟 信号突然断掉了。
顾青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出事了。”
“谁啊老板?”红衣凑过来,耳朵尖得很,“女人的声音?”
“苏南。” 顾青收起手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上次她给了咱们朱砂和洒金宣,还给你点了灵术。这个人情咱们还欠着。”
“现在债主上门了。”
顾青看向刑天。 “刚换了新胳膊,还能打吗?”
刑天他走到墙角抄起那把鬼头刀,背在背上。挥了挥那条新接上的左臂眼中战意熊熊。意思是:正好拿来试刀。
“红衣,叫张伟起来开车。” 顾青大步走向楼梯,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还债的决绝。
“去城北纺织厂。” “咱们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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