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宏光的引擎发出濒死的轰鸣,像一头蛮牛,狠狠撞开了那扇爬满了暗红色藤蔓的铁栅栏门。
“砰!”
铁门扭曲倒地,车轮碾过那些藤蔓,竟然发出了“噗嗤、噗嗤”的爆浆声,溅起一片腥臭的红汁。 车停在了一座灰白色的欧式主楼前。 夕阳的余晖洒在建筑上,没有一丝暖意,反而像是一层凝固的血痂。
“这味儿……” 张伟刚推开车门,就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这里的空气里没有那种阴森的鬼气,只有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福尔马林和生肉腐烂后的甜腻腥气。 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座大楼……在动。
是的,在动。 那些攀附在墙壁上的红色藤蔓,并不是植物,而是一根根粗大的、裸露在外的血管。它们随着某种低沉的律动,一张一缩,仿佛正在给这座庞大的建筑输送着养分。 墙壁上的窗户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只被挖去了眼球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这群闯入者。
“老板,这楼……是活的?” 红衣飘在半空,嫌弃地提着裙摆,生怕沾到地上的红汁。她能感觉到,这座楼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怨念集合体,但那种怨念被某种邪术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生命。
“是活的,也是死的。” 顾青下了车脚踩在地面上。 触感不对。 不是坚硬的水泥,而是软绵绵的,带着一点弹性,像是在踩着一层厚厚的猪皮。
“刑天,开路。” 顾青拔出惊蛰剑,剑尖斜指地面。 “不管看到什么,只要不是人就给我砍。”
刑天默默上前,从背后抽出了那把沉重的【鬼头刀】。 刀身漆黑刃口雪亮。他那只接了修罗骨的左臂,此刻正隐隐发烫,似乎在渴望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一行人推开大楼的正门。大厅里没有灯,只有墙壁上那些发光的霉菌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地面是红色的,墙壁是肉粉色的。 而在大厅的咨询台后面,站着两个“护士”。
她们穿着沾满血污的粉色护士服,手里拿着巨大的、足有手臂粗的针筒。 听到动静,她们缓缓转过身。 张伟看清她们的脸,差点叫出声来。 那不是脸。 那是几块不同颜色的皮肉,用粗黑的缝合线强行拼凑在一起的“面具”。左眼大,右眼小,嘴巴被缝成了十字,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而在大厅的角落里,蹲着四五个身材臃肿的“保安”。 它们每个人都有四条手臂,有的长在肩膀上,有的长在背上。那是用死人的肢体强行缝合上去的,看起来极度不协调,却又充满了力量感。
“入侵者……” 一个护士举起手中的针筒,针尖上滴落着绿色的毒液。 “该吃药了……”
“吃你大爷!” 刑天根本不给她们废话的机会。 他动了。 就像是一辆重型坦克冲进了瓷器店。
“呼!” 鬼头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而出。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缝合保安,举起四条手臂想要格挡。 咔嚓! 刀锋过处,骨断筋折。 那四条手臂像是切甘蔗一样被齐刷刷地砍断,飞向半空。 紧接着,刑天顺势一脚踹在保安的胸口。 噗嗤! 那个臃肿的身体直接炸开,里面没有内脏,只有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黑色肉虫,散落一地,还在疯狂蠕动。
“真恶心。” 红衣皱着眉,手指一弹。 几道红绫飞出,像是利剑一样刺穿了那两个护士的脑袋。 没有惨叫,只有那种漏气的声音。护士倒地,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别恋战,快往里走。” 顾青跨过地上的残肢,目光冷峻。 这些都只是看门的傀儡。 真正的核心,在里面。
穿过大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挂着牌子:【康复区】。
这根本不是什么病房。 这里的门都没有锁,顾青推开其中一扇。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是一间巨大的温室。没有病床,只有一个个半人高的大花盆。 花盆里装的不是土,而是暗红色的肉泥。 而在那些花盆里,**“种”**着人。
几十个活生生的人,只露出脑袋和上半身在外面。 他们的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正沉浸在某种极乐的梦境中。 但在他们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实”。 有的人脖子上长出了一串眼球,正在四处乱转; 有的人后背上长出了一只只婴儿的小手,正在风中挥舞; 还有的人,半个脑袋都已经变成了一朵巨大的肉花,花蕊是一张张尖叫的小嘴。
“这就是……飞升?” 张伟扶着门框,双腿发软,胃里翻江倒海。 这种视觉冲击力太大了,比单纯的鬼怪还要恐怖一万倍。这是对生命的亵渎,是对人类尊严的践踏。
“他们……还活着吗?”红衣的声音都在抖。 她虽然是厉鬼,但也见不得这种惨状。尤其是看到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头上长满了耳朵,正在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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