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迅速成型。由老耿亲自带领机动预备队的大部分精锐,包括我、刘老嘎以及另外十几名枪法好、身手敏捷的战士,立刻前往野狼峪设伏。张铁锤则负责石匠铺最后的疏散和防御指挥,如果伏击顺利,则按计划全部转入隐蔽;如果情况不利,则依据第二套方案,节节抵抗,向更深山区转移。
“大山,你的任务很重。”老耿看向我,语气郑重,“伏击打响前,你是我们的眼睛,要提前发现敌人准确规模和配置。战斗打响后,你和你手里的枪,要优先清除敌人的指挥官、机枪手和……军犬驯导员!绝不能让那些畜牲发挥出作用!”
“明白!”我沉声应道。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专注。猎杀的时刻,又到了。
没有时间告别。我们这支二十人左右的伏击分队,在老耿的带领下,携带了充足的弹药和部分集束手榴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已然如临大敌的石匠铺,再次钻入了莽莽山林。
行军速度极快。每个人都清楚,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必须在敌人抵达之前,抢占有利地形,完成布置。山路崎岖,但没有人抱怨,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踏过落叶的沙沙声。
我的耳朵全力运转着,不仅警惕着可能的敌情,也在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来自石匠铺方向的细微声响——那是最后转移的嘈杂,是家园即将被迫放弃前的最后忙碌。每一声隐约的呼喊,都像针一样刺在我心上。
野狼峪,依旧是记忆中那条狭窄的峪口,两侧山岭起伏,林木比之前似乎更加茂密。我们赶到时,已是午后。老耿立刻指挥大家分散隐蔽,占据峪口两侧的制高点。我们仔细清理着潜伏位置的痕迹,利用灌木和岩石构筑简易的射击掩体。
我和刘老嘎作为狙击小组,被安排在峪口左侧一处视野相对开阔、又能俯瞰大部分峪道的石缝后。我们小心地布置好伪装,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岩石上,调整着呼吸,如同两块长满青苔的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林里一片死寂,连鸟鸣声都稀疏了许多,仿佛动物们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杀戮。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斑,缓慢地移动着。我架好步枪,透过准星,缓缓扫视着峪口前方的每一条小路,每一片可能藏匿敌人的树丛。
等待,是狙击手最熟悉的煎熬。汗水沿着额角滑落,痒痒的,但我不能动。脑海里闪过二蛋苍白却坚定的脸,闪过何秀芹疲惫的眼神,闪过石匠铺村民们沉默离去的背影。这一切,都化为了扣在扳机上那根手指的稳定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我的耳朵率先捕捉到了异样——从峪口远方,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碰撞的声响,还有……一种低沉的、压抑的犬吠!
来了!
我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刘老嘎,用眼神示意。他立刻屏住呼吸,缓缓挪动着他那杆老套筒。
很快,远处的树林边缘,出现了几个土黄色的身影。是鬼子的尖兵!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动作谨慎,一边前进,一边警惕地观察着两侧的山岭。紧接着,更多的鬼子出现了,排成相对松散的战斗队形,大约有一个小队,五六十人的规模。队伍中间,有几个士兵牵着几条吐着舌头、体型硕大的狼狗,那些畜牲不时低头嗅着地面,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在队伍靠后的位置,一个挎着指挥刀、拿着望远镜的军官,正对身边一个牵着狗的士兵说着什么。那应该就是驯导员。
“妈的,还真带了狗!”刘老嘎压低声音骂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移动枪口,将瞄准镜的十字线,首先套在了那个牵着领头狼狗的驯导员身上。他穿着与其他鬼子略有不同的装备,正指着峪口方向,对那军官汇报着什么。距离,大约三百五十米。风向,东南微风,影响不大。
“先打狗日的牵狗的!”刘老嘎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声音如同耳语。
我屏住呼吸,感受着心跳的节奏,手指均匀地施加压力。
“砰!”
清脆的枪声再次打破了野狼峪的寂静!
子弹穿过近四百米的距离,精准地钻入了那个日军驯导员的胸口!他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他手中牵着的领头狼狗受惊,发出一声狂吠,挣脱了绳索!
“敌袭!”
“狙击手!左侧山坡!”
日军队伍瞬间大乱!士兵们慌忙卧倒,寻找掩体,机枪手仓促地架起武器,朝着我们潜伏的大致方向盲目扫射。子弹打在岩石上,迸溅出火星,发出刺耳的啾啾声。
“打!”老耿的怒吼声从另一侧山岭响起!
“哒哒哒——!”
“砰!砰!砰!”
埋伏在两侧的战士们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如同泼水般洒向峪道中混乱的日军!手榴弹拖着白烟,划出弧线,在敌群中炸开一团团火光和硝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时间囚徒:神农架唐军秘录请大家收藏:(m.x33yq.org)时间囚徒:神农架唐军秘录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