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校园,阳光慵懒地洒在每一个角落,蝉鸣阵阵,给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燥热。
“田主任,本周的行政值周唐志副校长批评我昨晚辅导值周脱岗,他说是你告的。请你给我说清楚,你凭啥告我状呢?”张萌萌气势汹汹地冲到田春禾办公桌前大声质问。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同寝室室友兼同事李舒雅。她们俩都是本学年城区学校外派到乡镇学校支教的年轻女教师。
田春禾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目光直直地看向张萌萌,冷静地反问道:“那你说我说的是事实么?难道我诬陷了你?”
张萌萌气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说:“我为啥要到场呢?我和李舒雅的宿舍墙体漏水,我们找学校维修,领导们敷衍了事,现在还在漏水。这不是不重视我们支教老师么?”
田春禾听罢,神色平静却言辞有力地反驳道:“张老师,你们的宿舍墙体漏水学校不是立即给你们处理了吗?请你清楚,这绝不能成为你脱岗的理由。昨晚学生捣乱的情景简直不堪入目,我相信任何一位学校老师目睹那场面,心都会揪起来。”
“张老师,你该庆幸我昨晚及时处理了,否则学生们但凡打架斗殴闹成安全事故,请问你能独善其身么?参加晚自习的百多位学生中有过半的即将参加中考,难道作为老师的你不应认真履职,为学校声誉和学生前途考虑么?”
李舒雅轻轻拉了拉张萌萌,侧头望向田春禾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张萌萌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高声咆哮着:“我凭啥要维护学校声誉,为啥要为学生前途考虑,我的编制又不在这儿,你管得着吗?学校不及时把我们寝室墙体漏水完全处理好,下周起我一切工作全摆烂。”
田春禾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厉声还击,张萌萌却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跟在她身后的李舒雅回头给田春禾摆了摆手,也匆匆离开了。
就在这时,邓校长和尤副校长从中学教学楼经综合楼楼道朝田春禾办公室走来,与通过教务处侧面楼梯离开的张萌萌二人恰巧错过。
田春禾努力整理着办公桌上的物件,试图消减心中的怒火。她缓缓抬头,看着二位校长,一脸委屈地说:“刚踏上工作岗位的支教老师如此蛮横,难道她分配在城市就有资格居高自傲?”
邓校长一脸疑惑地问:“田主任,你受什么委屈了吗?”
田春禾情绪激动起来,说道:“我差点被恶人吃了呢!我不明白昨晚本该值周的行政和教师为何没有一个人到岗?我不明白唐志副校长为何在我给他汇报工作后,竟然不能妥善处理,还放任支教老师冲撞我?”
邓校长认真地听着,尤副校长则一言不发,似乎完全明白了田春禾话中的意思,随后他抽身而退,走到窗边往楼下张望着,接着一声不吭地下楼而去。
田春禾见状,急忙快步跨出办公室高声叫道:“尤副校长,别走呀!我还没向你两位校长汇报完呢!听完你们看该如何处理呀?”
尤副校长停下脚步,侧身回答道:“邓校长在这儿,你给他完整汇报就是。”说完,尤副校长头也不回地往校门走去。
田春禾定睛一看:原来张萌萌和李舒雅及其他几位年轻老师正在校门旁的一棵树下嘀咕着什么。尤副校长径直走向了他们,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她与张萌萌彼此开玩笑的嬉笑声。
田春禾忍不住“哼”了一声,低声骂道:“看来学校教科处主任的我,竟然没有仅到学校支教大半年的女教师在你尤副校长心中重要。应当是提拔为副校长时连支教老师也受了你尤副校长的暗中邀请吧?”
田春禾回到座位,向对桌而坐的邓校长讲述着昨晚发生在教学楼的事情。
昨晚田春禾夫妻带着女儿从街上姐姐家吃完晚餐后返回学校。刚踏进校门,300米开外的中学楼便传来阵阵尖叫声,学生们的奔跑追打声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这夜晚的宁静。
田春禾心中一惊,赶忙打开胸前挂着的手机仔细查看,确认当时正值晚自习第二节上课时间。她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牵着的女儿甜歆交给郝卫泽,便如离弦之箭般径直朝着中学楼飞奔而去。
眼前的景象让田春禾瞬间惊呆了。教室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打着扑克聊着天,甚至有人抬着板凳,手握扫帚追打嬉闹。讲台上杂乱无章,课桌横七竖八,连续两间教室都是如此状况,仿佛这里不是学习的殿堂,而是热闹的集市。
走廊上,男女生肆意飞奔追逐打闹,一会儿往北,一会儿朝南,楼板被震得发出阵阵“咚咚”声,整栋楼仿佛都跟着震颤起来,如同遭遇地震一般。
数学组办公室外,几个男生正扭打在一起,嘴里还不时高声谩骂着,污秽言语不堪入耳。
田春禾气得咬牙切齿,她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喝斥着学生们。学生们见了田春禾,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快速地跑回了教室,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愤怒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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