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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Loro Piana出来,姜芷晴并未直接回家。那过于静谧和极致的服务,虽然舒适,但久了也稍显沉闷。她让司机将车开到本市另一处高端购物中心——寰宇汇。这里品牌更集中,氛围也更开放一些,她想去随便逛逛,或许能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她依旧坐着那辆奔驰S级,这辆车在普通人眼里是豪车,但在寰宇汇这种地方,倒也并不算特别扎眼。
走进灯火辉煌、人流如织的购物中心,姜芷晴随意地漫步着。她今天穿着一身新购入的Loro Piana羊绒套装,浅灰色的细腻纹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任何Logo,但通身的气度和衣料的质感,让她在人群中依然格外出挑,引来不少注目。
她信步走进了一家以设计感和先锋创意着称的奢侈品店——Balenciaga(巴黎世家)。店内的装修充满未来感和解构主义,音乐节奏鲜明,与Loro Piana的静谧古典形成鲜明对比。
姜芷晴对那种过于夸张的Logo和廓形并不太感冒,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她走到配饰区,目光被一款设计极其简约、但线条流畅凌厉的黑色皮革手袋吸引。它没有多余的装饰,仅凭出色的皮质和建筑般的结构感就显得与众不同。
她刚伸手拿起那只包,准备仔细看看细节。
“喂!那个包,给我看看!”
一个略显张扬跋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姜芷晴微微蹙眉,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印满巨大Logo的潮牌卫衣、头发染成扎眼奶奶灰的年轻男人,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性感短裙的女孩,正站在她身后。那男人下巴微抬,眼神带着一股富家子弟惯有的、看什么都像自家后花园的倨傲。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荧光绿的Richard Mille腕表,价格不菲,但与他整体的浮夸风格搭配在一起,显得有些暴发户气质。
姜芷晴认出了他。钱多多,本市一个靠建材起家的暴发户钱家的独子,典型的纨绔子弟。以前在一些花边新闻和小圈子的八卦里听说过他的名字,以花钱大手大脚、追求女明星和网红、以及行事嚣张着称。
她不想理会,转回头,继续端详手中的包。
钱多多见姜芷晴居然无视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钱大少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这女人谁啊?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面生得很,估计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物。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姜芷晴身后,语气更加不善:“喂!跟你说话呢!聋了?这包,我看上了!”
他怀里的女伴也娇滴滴地帮腔:“是啊,多多哥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抢呢。”
店内的销售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笑容。他们认得钱多多,是店里的常客(虽然品味不敢恭维),但消费能力确实强。而另一位女士,气质非凡,显然也不是普通客人。
“钱少,您来了。”销售先对钱多多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姜芷晴,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女士,您看……”
姜芷晴终于再次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钱多多那张写满“老子有钱老子牛逼”的脸,最后落在那名销售身上,语气平淡无波:“买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包,是我先拿起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让那销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钱多多被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先来后到?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 他指着姜芷晴手中的包,对销售命令道:“这包,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销售一脸为难,看看钱多多,又看看姜芷晴,不知所措。
姜芷晴看着钱多多那副嘴脸,只觉得像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包,对销售说:“这包,我要了。另外,”她的目光扫过货架,又指了同系列的另外两个不同尺寸和颜色的手袋,“那两只,我也要了。”
她不是赌气,而是确实觉得这个系列的设计不错,多买两个搭配不同衣服或者送给母亲都可以。
钱多多愣住了,他没想到姜芷晴不仅不让,还一口气要三个!这分明是当众打他的脸!
他怀里的女伴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你!”钱多多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姜芷晴,“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你知道得罪我钱多多是什么下场吗?!”
姜芷晴终于正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充满了嘲讽的弧度:“钱多多?没听说过。至于下场……”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我很好奇,你能让我有什么下场?”
那眼神中的冰冷和蔑视,让钱多多没来由地心里一寒,后面威胁的话竟然卡在了喉咙里。他混迹圈子这么久,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眼里看到这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审判意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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