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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的消息,如同最后一记丧钟,彻底击垮了身在特殊监管病房内的钱金山。他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利用过往人脉、为儿子争取减刑或保外就医的渺茫希望,如今这希望也随着那沉重的判决书化为齑粉。
十五年!等他出来,早已物是人非,他钱家也将彻底烟消云散,连一丝香火都可能无法延续。这种断子绝孙的恐惧和绝望,远比他自己身陷囹圄、企业破产更加蚀骨灼心。
在巨大的精神打击和日夜不休的悔恨煎熬下,钱金山的身体迅速垮了下去。但他心中却燃起了一股诡异的、不合时宜的执念——去求姜芷晴!去跪下来求她!她是唯一的变数,是唯一可能让事情出现一丝转机的人!只要她肯出具谅解书,哪怕只是态度上的些许松动,都可能对钱多多的后续减刑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疯长的藤蔓般缠绕住了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他不再理会医生的劝阻和监管人员的警告,开始绝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他的目的很明确,要么让他出去,去见姜芷晴,要么,他就死在这里。
鉴于钱金山身体状况急剧恶化,且其所涉经济案件主要部分已侦查清楚,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经过繁琐的审批程序,监管方面最终同意在他严格遵守规定(佩戴电子脚镣,由两名工作人员全程陪同)的前提下,允许他外出前往指定地点——铂悦府,进行最后一次尝试。这更像是一种临终关怀式的妥协,几乎没人认为他会成功。
于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一辆普通的黑色公务车停在了铂悦府气派而森严的大门前。
车门打开,两名穿着便装但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先下了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出一个身影。
那是钱金山。
与昔日那个脑满肠肥、意气风发的建材大亨判若两人。他瘦得几乎脱了相,眼窝深陷,脸颊塌陷,一层松垮的皮肤耷拉着,上面布满了老年斑。头发彻底白了,杂乱如同枯草。他身上套着一件不合身的旧夹克,显得空荡荡的,脚下戴着沉重的电子脚镣,每走一步都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步履蹒跚,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稳。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和无边的绝望。
他抬头望向铂悦府那高耸入云、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冰冷的塔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里,曾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跻身的顶级圈层的象征,如今,他却要以如此屈辱和卑微的姿态,来乞求住在这里主人的一丝怜悯。
在物业安保和钱金山随行人员沟通后(姜芷晴方面显然早已得到通知),他被允许进入大堂,但无法上楼。他被引导至一个相对僻静的会客区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点敲打着玻璃幕墙,发出沉闷的声响。钱金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双手紧紧攥着膝盖,骨节发白。每一次电梯到达的提示音,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般抬起头,眼中闪过期盼和恐惧交织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专属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姜芷晴走了出来。她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色家居服,神色平静,眼神淡漠,如同窗外冰冷的雨。她甚至没有走近,只是站在离会客区几米远的地方,平静地看着那个形容枯槁、如同风中残烛的老人。
看到姜芷晴的瞬间,钱金山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摆脱了工作人员的搀扶。他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姜……姜总……”他声音嘶哑干涩,几乎难以辨认。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这个曾经在本地商界也算呼风唤雨的人物,竟然毫无征兆地,“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
“姜总!我错了!我们钱家知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多多吧!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不懂事!他疯了!求您给他一条活路吧!”钱金山涕泪横流,一边哭喊,一边用力地将额头磕向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此刻,他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颜面,只剩下一个父亲绝望的哀求。
那两名陪同的工作人员面露不忍,想要上前扶起他,却被钱金山死死推开,他固执地跪在那里,如同一个最虔诚也最卑微的忏悔者,一遍遍地磕头,一遍遍地哀求。
姜芷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动容,也没有厌恶,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直到钱金山的额头已经磕得红肿,声音也因为哭喊而变得嘶哑不堪,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穿透雨声和哀求:
“钱金山。”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钱金山的动作猛地一僵,抬起头,布满泪水和绝望的脸上带着一丝希冀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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