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诺觉得自己快要长蘑菇了。
在安家老宅休养的第六周,她的身体状态达到了回国以来的最佳水平。脸色红润,精力充沛,连陈医生每周来复查时都忍不住赞叹:“大小姐恢复得真好,各项指标比很多健康人都标准。”
但身体越好,禁闭就越难熬。
她现在每天能做的事情包括:在花园散步(最多一小时),在阳光房画设计稿(最多四小时),看书(随便看),看电影(随便看),插花(莲姐会盯着不让用剪刀太久),以及……变着法子磨许砚辞。
“砚辞,今天天气好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去浅水湾沙滩,十分钟车程。”早餐时,她咬着吐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许砚辞正在看手机上的工作邮件,头也不抬:“不行。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两周。”
“可我已经好了呀!”安以诺放下吐司,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手不抖了,脸不白了,昨天还在花园跑了半小时呢!”
“那叫快走,不叫跑。”许砚辞终于抬起头,看她一眼,“而且你跑完不是说腿酸吗?”
“那是正常运动后的肌肉酸痛!”安以诺不服气,“说明我该加强锻炼了!所以我们应该出门,去爬山,去海边,去……”
“去床上躺着休息。”许砚辞打断她,把剥好的水煮蛋放到她盘子里,“乖,把蛋吃了。今天莲姐炖了花胶汤,你多喝点。”
安以诺瞪着他,气鼓鼓地把蛋塞进嘴里。自从两周前那次“晨间训诫”后,许砚辞就像变了个人——严格,古板,油盐不进。
以前她说累,他会心疼地让她休息;现在她说累,他会立刻叫陈医生。
以前她想吃什么,他会想办法做;现在她想吃什么,得先问营养师同不同意。
以前她稍微撒个娇,他就什么都答应;现在她撒娇卖萌装可怜,他只会摸摸她的头,然后说:“不行。”
最可气的是晚上。
安以诺洗完澡,穿着新买的真丝睡裙——淡粉色的,领口有细细的蕾丝,衬得皮肤格外白。她故意不吹干头发,让湿漉漉的发梢贴在锁骨上,然后走到许砚辞面前。
“我洗好了。”她声音软软的,“你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许砚辞正在客厅看纪录片的粗剪样片,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移开视线:“莲姐在楼上,让她帮你吹。我还有点工作。”
“可是我想让你吹……”安以诺挨着他坐下,身上沐浴后的香气飘过来。
许砚辞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站起身,后退一步:“以诺,别闹。我去书房处理点事,你先睡。”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留下安以诺一个人坐在客厅,气得把抱枕扔在地上。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
晚上她拍拍床,示意他上来。许砚辞会站在门口,摇摇头:“你好好休息,我睡客房。”
她假装做噩梦,半夜去敲他的门。他开门,穿着整齐的睡衣,眼神清明得像根本没睡:“怎么了?”
“我害怕……”她往他怀里钻。
许砚辞抱住她,但抱得很克制,手只轻轻搭在她背上:“没事,我在这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安以诺觉得自己像在演独角戏。明明身体已经好了,明明医生都说可以适当恢复正常生活了,可许砚辞就是不为所动。
她问莲姐,莲姐笑而不语。
她问陈伯,陈伯说:“许先生是为您好。”
她甚至打电话给二哥诉苦。安景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他做得对。你再忍忍,下周复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门了。”
“可是我都闷死了!”安以诺对着电话喊,“家里就这么大,花园我都逛了八百遍了!我想去逛街,去看展,去吃饭!”
“那你想再晕倒一次吗?”安景和的语气严肃起来,“小七,上次的事把我们都吓坏了。砚辞现在小心一点,是对你负责。你懂事一点,别让他为难。”
安以诺挂了电话,更气了。怎么全世界都站在许砚辞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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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许砚辞难得没有工作,在家陪她。两人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书,阳光很好,微风不燥。
安以诺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她偷瞄许砚辞——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侧脸线条格外柔和。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他看书的样子专注而好看。
她的心痒痒的。
“砚辞。”她放下书,往他那边凑了凑。
“嗯?”许砚辞没抬头,继续看书。
“我腰酸。”她小声说。
许砚辞立刻放下书,紧张地看向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陈医生?”
“不是那种酸……”安以诺的脸微微红了,“是……坐久了酸。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她说着,很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真丝衬衫的料子很薄,能隐约看见里面肩带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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