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却不管那么多,他自来熟地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哎,以后安景轩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别怕,告诉我!我帮你搞定他!别看他是我大舅哥,我现在可是他妹夫兼合伙人,在他面前也算有几分薄面!”
他挤眉弄眼,继续爆料:“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之前你那个订婚消息一出来,好家伙,安景轩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天天拉着我喝酒,一杯接一杯,话倒是不多,但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就是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心里指不定怎么翻江倒海呢!他那人就这样,对在乎的人和事,绝对忠诚,也绝对死心眼。你这次……算是把他彻底拿捏住了。”
周婧听着,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光,显然这些话触动了她。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淑女风范,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许砚辞见她这么“端着”,觉得有点没劲,转头就对旁边一直笑眯眯看戏的安以诺说:“小七,你看你周婧姐现在,多端庄,多淑女啊!啧啧,这气质!你可是不知道,她当年在片场,那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他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对着周婧,“周视后,还记得不?拍《长风渡》那会儿,我才出道没两年,有一场情绪爆发的重头戏,台词老是找不到感觉,NG了十几条。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直接把我堵在休息室门口,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骂——” 他模仿着当时周婧的语气和神态,惟妙惟肖,“‘许砚辞!你是来演戏的还是来背课文的?感情呢?灵魂呢?就你这念经一样的台词,观众不如去听广播剧!再来一条不过,你今天别想收工!’”
他绘声绘色地演绎着,安以诺已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周婧的脸颊终于绷不住了,瞬间飞起两抹红晕,又羞又恼,瞪着许砚辞,压低声音斥道:“许砚辞!你……你少胡说八道!毁我形象!” 那副端庄淑女的假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露出了当年片场里那个雷厉风行、对艺术较真到近乎严苛的“周老虎”本色。
许砚辞见目的达到,更来劲了,笑嘻嘻地说:“我哪有胡说?我这演技和台词功底,后来能突飞猛进,有一半都得感谢周老师当年的‘鞭策’!那可是棍棒底下出影帝啊!”
“你!” 周婧气得放下茶杯,作势要打他,“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安景轩和安父前一后走了下来。
安景轩一眼就看到许砚辞那副凑在周婧面前、眉飞色舞、明显在“逗”人的欠揍模样,而周婧则是一脸羞恼,抬手欲打。他眉头一皱,也顾不上刚在书房里的那点感动和温情了,当即冲着许砚辞的方向,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许砚辞!你是真不想晚上回家了是吧?!皮痒了?用不用明天我就给你打包,发配回上海分公司,让你一年半载都别想回来!”
这一嗓子,吓了众人一跳。
许砚辞缩了缩脖子,但仗着今天“人多势众”,居然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认怂。他挺了挺胸,冲着安景轩回嘴,语气还带着点小得意和小嚣张:
“小哥!你老威胁我这一套,过时了!我现在可是安董事长的‘先生’!” 他特意强调了“先生”两个字,还朝安以诺身边靠了靠,寻求庇护,“你对我客气点!小心我让董事长给你穿小鞋!”
安以诺配合地挽住许砚辞的胳膊,冲自家小哥扬了扬下巴,一副“我的人我罩着”的表情。
安景轩被他们俩这“妇唱夫随”的架势气笑了,指着许砚辞:“行啊许砚辞,长本事了!攀上高枝了是吧?”
安父在一旁看着几个小辈斗嘴,方才在书房里的深沉感慨也被这鲜活热闹的场景冲淡,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好笑的神情。他摇摇头,对安母说:“你看看,这家里,什么时候能消停点。”
安母则笑着拉过还有些没适应这“画风突变”的周婧,温声道:“别理他们,从小就闹惯了。来,周小姐,陪我去花园走走,看看我种的花。”
周婧顺从地跟着安母起身,离开前,还是没忍住,回头狠狠瞪了许砚辞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等着。”
许砚辞冲她做了个鬼脸。
安景轩看着周婧被母亲带走,这才走到许砚辞面前,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小腿一脚:“你小子,就你话多!”
许砚辞嘿嘿笑着躲开。
安以诺看着哥哥和丈夫闹成一团,又看看花园里母亲和周婧渐渐走远的背影,再看看楼上书房的方向,以及身边虽然无奈但眼神温和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暖意。
这个家,或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消停”,但这份吵闹中的生机,这份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包容接纳的温暖,正是它最珍贵、也最让人眷恋的地方。
新的成员即将加入,新的故事,也将继续在这座热闹的宅院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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