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重新开业的第一天,门前冷冷清清。
周福站在柜台后面,望着空荡荡的店堂,心里直犯嘀咕。两个新雇的伙计也无事可做,一个擦拭着已经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药柜,一个盯着门外发呆。
反倒是沈清鸢神情镇定,悠闲自在。她坐在诊桌后面,面前摊开一本医书,手边放着纸笔,偶尔提笔记录些东西。
临近午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她扶着门框,脚步虚浮不稳。她身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面黄肌瘦,还不住地咳嗽。
“大夫……看病……”老妇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伙计正准备上前接待,沈清鸢已经站起身来,说道:“老人家,这边请。”
她搀扶着老妇人在诊桌前坐下,仔细询问病情。原来,老妇人咳嗽已有一个多月,起初症状轻微,后来愈发严重,尤其是在夜间,咳嗽得更厉害,痰中还带血。她曾去仁心堂看过病,大夫开了几服药,花了一两多银子,可吃完药后病情却不见好转。
“仁心堂的大夫说,我这病得用人参调养……”老妇人抹着眼泪,“可我家哪里买得起人参啊……”
沈清鸢为她诊脉,又让她伸出舌头查看了舌苔,心中已有了判断:“老人家,您这并非虚症,而是肺热郁结。用人参反而会加重病情。”
她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药:桑白皮、黄芩、浙贝母、桔梗,又添加了一味她自己炮制的枇杷膏。
“您把这些药拿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用一次。三天后再来复诊。”沈清鸢将包好的药递给老妇人,“诊金和药钱一共五十文。”
老妇人愣住了:“五、五十文?仁心堂一服药就要三百文……”
“您先服药,若不见效,我分文不收。”沈清鸢温和地说道。
老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周福忍不住凑过来:“三小姐,这……五十文连本钱都不够啊……”
“别急。”沈清鸢的目光仍停留在医书上,“口碑的建立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半天,又陆续来了几位病人。有腹痛的孩童,有头疼的妇人,都是些小毛病。沈清鸢为他们诊断开方,收费都极为低廉,对于实在贫困的病人,甚至分文不取。
周福看得心疼不已,却不敢多言。
第三天,那位咳嗽的老妇人又来了。这次,她独自一人快步走进来,面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咳嗽也减轻了不少。
“大夫!您真是神医啊!”老妇人一进门就大声说道,“您的药太灵验了!我吃了两天,晚上就能安稳入睡了,今天早上咳出的痰都是清亮的!”
她这一嗓子,引得门外几位路人都侧目张望。
沈清鸢为她复诊,调整了药方,又开了三天的药,依旧只收取成本价。
老妇人离开后不久,济世堂来了第二位重症病人。
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被人用门板抬了过来。他面色蜡黄,腹部高高隆起,按压上去坚硬如石。陪同前来的妻子哭哭啼啼,说丈夫这病已经拖了两个月,仁心堂的大夫说治不了,让准备后事。
“求求大夫,救救我男人吧……”妇人跪在地上磕头,“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周福脸色发白,悄声对沈清鸢说:“三小姐,这病看着凶险,咱们要是治不好,怕是……”
沈清鸢没有理会他,走到病人身边蹲下。她仔细检查了病人的腹部,又为他诊脉,翻开眼皮查看了一番。 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是臌胀。”她起身,对着妇人说道,“肝气郁结,水湿停聚。此病能治,但需要些时间,病人也需配合。”
妇人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能治?真的能治?”
沈清鸢点了点头,取过纸笔开方:柴胡、白芍、枳实、茯苓、泽泻、大腹皮……她仔细斟酌着每一味药的剂量,还特别加了一味自己配制的利水散。
“先服用五服药,每两日服用一剂。服药期间需忌盐、忌油腻,每日饮用一碗冬瓜皮煮的水。”她把方子交给周福去抓药,又对妇人说道,“诊金与药钱总共一两银子,可以分两次付清。”
妇人感激涕零,翻遍全身才凑出五百文钱:“大夫,我先付这些,剩下的过两日我送来……”
“不必如此。”沈清鸢将五百文钱退回给她,“等你丈夫病好了再付也不迟。”
这一举动,不仅让妇人愣住了,就连周围围观的几个路人也啧啧称奇。哪有大夫看病不收钱的?就不怕人跑了吗?
那汉子被抬走之后,济世堂门口渐渐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有好奇的,有怀疑的,也有真心想来看看这位“不收钱的大夫”究竟是何模样的。
到了下午时分,铺子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林婉儿。
她带着丫鬟,坐着软轿前来,身着一身鹅黄襦裙,外面罩着织锦披风,与这城南小街显得格格不入。
“清鸢姐姐!”林婉儿笑盈盈地走进来,“我听说你在这儿开了家药铺,特意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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