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似乎相信了,挥手道:“快归队吧,将军有令,所有人在前方三里处集合,准备进攻燕州。”
进攻燕州?沈青崖心中一震。完颜宗望果然要强攻了!
“是,我们这就去。”他低头应道,背着萧望舒快步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萧望舒在他耳边低语:“青崖,完颜宗望要强攻燕州,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知道。”沈青崖咬牙,“但现在我们这个样子,怎么突破防线回城?”
前方就是北狄大军的集结地。黑压压的军队正在整队,旗帜如林,刀枪如海,十万大军集结的场面令人窒息。完颜宗望站在一处高坡上,正在对将领们训话。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什么,但可以看到将领们神情肃穆,显然是战前动员。
沈青崖和萧望舒混在伤兵队伍中,慢慢向燕州方向移动。但越靠近前线,盘查越严。当他们试图通过一道哨卡时,被守军拦住了。
“站住!你们要去哪里?”哨兵厉声问。
“我们……我们要回营治伤。”沈青崖答道。
“治伤应该去后方伤兵营,往前线走什么?”哨兵狐疑地看着他们,“把腰牌拿出来!”
沈青崖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哪来的北狄军腰牌?正想着如何应对,萧望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几乎从沈青崖背上滑落。
“我兄弟伤得很重,”沈青崖趁机道,“必须尽快找军医,否则性命不保!”
哨兵看着萧望舒苍白如纸的脸,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进攻开始了!
“快走快走!”哨兵不耐烦地挥手,“别挡着路!”
沈青崖如蒙大赦,背着萧望舒快速通过哨卡。两人不敢停留,沿着战场边缘向燕州城方向移动。前方已经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北狄大军如潮水般涌向燕州城墙。
完颜宗望果然选择了强攻。而且不是试探性进攻,是全力一击!投石机、云梯、冲车、箭楼……所有攻城器械全部出动。北狄士兵如蚁群般扑向城墙,箭矢遮天蔽日,炮火震耳欲聋。
燕州城头,守军拼死抵抗。但兵力悬殊太大,两万对十万,而且守军已是伤疲之师。很快,就有北狄士兵攀上城墙,与守军展开白刃战。
“张怀远!”沈青崖看到了城头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挥舞长刀,与爬上城墙的北狄士兵殊死搏杀。但北狄人太多了,杀了一个,又上来两个,源源不断。
“青崖,快看东门!”萧望舒突然惊呼。
沈青崖望向东门,只见城门处浓烟滚滚,显然是北狄用冲车在撞击城门。城门虽然坚固,但在连续撞击下,已经开始摇晃。
“城门要破了!”沈青崖心中一沉。
如果城门被破,北狄骑兵长驱直入,燕州就真的守不住了。
“我们必须进城!”沈青崖咬牙,背着萧望舒向战场冲去。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战场中央箭矢如雨,炮火轰鸣,随时可能丧命。但他们别无选择。燕州城危在旦夕,他们是主帅和监军使,必须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支流箭擦着沈青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冲。萧望舒伏在他背上,惊鸿剑已经出鞘,为他格挡从侧面射来的箭矢。
两人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战场上艰难前行。周围是厮杀的人群,是倒地的尸体,是飞溅的鲜血。战场的惨烈远超他们的想象,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生命消逝。
终于,他们冲到了护城河边。吊桥已经收起,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守军发现了他们,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
“我是沈青崖!开城门!”沈青崖用尽全身力气高喊。
城头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但不敢相信。大元帅怎么会出现在城外?还穿着北狄军服?
“真的是大元帅!”一个眼尖的校尉认出了沈青崖,“快放吊桥!开城门!”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开了一道缝隙。沈青崖背着萧望舒冲过吊桥,冲进城门。刚进城门,身后就传来巨响——北狄的冲车再次撞击城门,整座城门都在颤抖。
“关城门!快关城门!”守军奋力推动城门。
沈青崖将萧望舒放下,立刻登上城楼。张怀远见到他,又惊又喜:“大元帅!您回来了!”
“情况如何?”沈青崖一边问,一边观察战场。
“很糟。”张怀远满脸是血,左臂缠着绷带,“北狄全力进攻,东门已经三次被攻上城墙。箭矢快用完了,火炮也过热了。更糟的是……粮仓又起火了。”
沈青崖望向城内,果然看到城南方向浓烟滚滚。完颜宗望这个老狐狸,一边强攻,一边派内应放火,这是要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我带人去救火!”张怀远道。
“不,你守在这里。”沈青崖按住他,“我去。”
“可是大元帅,您的伤……”
“执行命令!”沈青崖厉声道,转身对守军高喊,“所有能动的,跟我去救火!燕州存亡,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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