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黑色座头鲸?”
伦敦,CNN全球新闻中心。
汤姆挂断电话,紧握的拳头指节发青。他很清楚,林风口中那条来自弗吉尼亚州的“黑色座头鲸”,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足以让他名字被刻在新闻史名人堂上的时刻。
“快!”他对着整个导播室咆哮,声音因激动而扭曲,“所有频道,中断现有节目,插播最高级别突发新闻!技术部门,动用所有商用卫星,对准那个坐标,现在!”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实习生,冲到主控台前,双眼赤红。
“告诉全世界的观众,我们发现了一条需要全人类共同关注的,极其珍稀的……深海巨兽!”
CNN这部庞大的新闻机器瞬间进入极限运转状态。
从纽约到东京,无数电视屏幕被代表着最高级别突发新闻的血红色标题框强行切断。
短暂的雪花闪过后,画面切入一片夜色下的海面。
画面中央,一个庞然大物正以屈辱的姿态漂浮着。
它优雅的流线型黑色艇身遍布狰狞的伤痕,那是水下爆炸留下的烙印。
艇首的声呐整流罩肉眼可见地塌陷扭曲,像被人狠狠打歪了鼻梁。
CNN的资深主播用沉痛的语调开始了播报: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为您紧急插播一段来自东海的实时画面。
就在几分钟前,一艘身份不明的大型潜航器在该海域紧急上浮。
从其外形判断,这极有可能是一艘……核动力潜艇。”
屏幕下方,一行巨大的字体浮现:
——《迷失的利维坦:一艘身份不明的核潜艇,在中国东海紧急上浮!》
直播画面出现的瞬间,全球互联网的服务器集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当潜艇那标志性的X形尾舵和泵喷推进器出现在屏幕上时,无数军事爱好者和情报人员的呼吸都停滞了。
弗吉尼亚级。
美国海军的王牌,全世界最先进、最隐秘的攻击型核潜艇,竟然在中国海军的活动海域,以近乎“投降”的方式被迫上浮。
网络瞬间被各种情绪淹没。
“我的上帝!那是弗吉尼亚级!它怎么会搞成这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中国海军干的?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恐怖的反潜能力?”
“本世纪最大的军事丑闻!美国海军天下无敌的神话,今天被捅破了!”
五角大楼,海军作战部指挥中心。
这里死一样的寂静。
海军作战部长,一位肩扛四星的上将,目光凝固在巨大的主屏幕上。
那艘漂浮在异国海域的钢铁残骸,抽干了他脸上所有的血色。
他身边的将领们一个个垂着头,脸色灰败,像等待审判的囚犯。
“耻辱……”作战部长的声音干涩得像在吞咽沙子,“这是自珍珠港事件以来,合众国海军最大的耻辱。”
他知道,海军用一个世纪建立的霸权神话,从这一刻起,有了第一道裂痕。
一部红色的,来自白宫的紧急电话发出短促的蜂鸣。
作战部长挪动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拿起了话筒。
电话那头,是总统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将军,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向全世界,向国会,向所有愤怒的纳-税人,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们一艘价值三十亿美金的核潜艇,会像条死鱼一样,漂在中国人的家门口,等着他们围观的……合理解释。”
作战部长握着话筒,手轻微地颤抖起来。他明白,自己的军事生涯,和那个倒霉的麦克阿瑟一样,也到头了。
……
宫古海峡。
“辽宁”号的CIC作战情报中心。
屏幕上,“德克萨斯”号正在被全球亿万双眼睛“公开处刑”,甚至打出了请求拖船救援的国际信号。
赢了。
赢得如此彻底,如此酣畅淋漓。
“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陈冰总工程师摘下眼镜,却发现镜片早已被一层温热的水汽模糊。
他索性不再去管,任由激动的情绪在胸中激荡。
从今天起,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这支曾经孱弱的海军,走向深蓝的脚步。
林风看着这一切,看着老将军泛红的眼眶,看着赵东来他们手舞足蹈的庆祝,脸上的线条终于柔和下来。
这一战,不仅是打给美国人看的,更是打给国内所有心存疑虑的人看的。
他拿起指挥台上的主通讯话筒,对着那两艘正在返航的052C型驱逐舰,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兰州舰,海口舰。”
“干得不错。”
“现在,给我们的美国朋友,送上最后一份来自东方的问候。”
他笑了,那笑容里,是一种将对手尊严彻底踩在脚下的戏谑。
“用你们的舰载广播,对着那艘‘座头鲸’,循环播放一首歌曲。”
“就放那首……”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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