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的圈子自有其运行的潜规则,表面的和谐之下,往往涌动着基于利益、辈分乃至情感的暗流。
范长生这个突然闯入的、被唐芮伊如此高调认可的“外人”,无疑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晚宴进行到中段,气氛在酒精与音乐的催化下显得愈发融洽。
范长生正与一位对量子计算颇感兴趣的长辈闲聊。
一位约莫三十岁出头、穿着骚包的天蓝色天鹅绒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子,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浮夸的笑容,径直走到了他们这圈人旁边。
“芮伊,不介绍一下这位年轻才俊?”
他目光直接越过范长生,落在唐芮伊身上,语气亲昵得有些过头。
此人是陈家的小儿子陈昊,家里做矿产和地产起家,与唐家算是世交,他追求唐芮伊在圈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唐芮伊从未给过他明确回应。
唐芮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陈昊,这位是范长生,范总,‘长生科技’的创始人。长生,这位是陈昊。”
陈昊这才仿佛刚看到范长生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轻蔑,伸出手:
“哦?‘长生科技’?就是最近那个靠一款压缩软件融了不少钱的初创公司?范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的话看似恭维,实则将“长生科技”的成就轻描淡写地归为“一款压缩软件”,并将范长生的地位定位于“幸运的初创者”。
范长生面色不变,与他轻轻一握即分,语气平淡:“陈先生过奖,小有所成,不足挂齿。”
陈昊却仿佛找到了发挥的舞台,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提高了些声调,足以让周围几桌人都隐约听到:
“说起来,我们陈家最近也投了几家科技公司,搞AI,搞生物制药,那才叫烧钱,动不动几十亿上百亿的研发投入。
像范总这样做工具软件的,倒是轻资产,来钱快,风险小,挺聪明。”
他这话,既炫耀了自家实力,又暗指“长生科技”技术含量低、格局小。
周围一些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带着看好戏的玩味。
唐芮伊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范长生却轻轻抬手,示意无妨。
他看向陈昊,嘴角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却平静得像深潭:
“陈先生说得对,工具软件确实入门相对容易。
不过,判断一家科技公司的价值,或许不能只看它短期内烧了多少钱,更要看它掌握的核心技术,能否定义新的赛道,乃至重构行业的底层逻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隐约投来的视线,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
“就像当初的搜索引擎,在它出现之前,谁又能想到,对海量无序信息的处理能力,会成为新时代的‘水电煤’呢?
‘长生科技’追求的,正是在数据爆炸时代,成为那把梳理信息、释放数据真正价值的‘钥匙’,而不仅仅是做一个好用的‘工具’。”
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而是用一种更高维度的视角,轻描淡写地将对方基于“烧钱”和“领域”的狭隘比较,提升到了“定义赛道”和“重构逻辑”的层面。
这番言论,既回应了挑衅,又巧妙地输出了“长生科技”的宏大愿景,格局高下立判。
陈昊被这番不软不硬的钉子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强笑道:
“呵呵,范总志向远大。不过,这定义赛道可不是靠嘴皮子,最终还得市场和资本认可才行。
听说你们A轮拿了星源五个亿?这点钱,在我们看的项目里,也就刚够塞牙缝。”
他开始直接比拼资本量级,这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最习惯的炫耀方式。
范长生闻言,反而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让陈昊莫名心慌的从容:“资本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重要的不是引入了多少水,而是这艘船本身能否驶向正确的彼岸,并且,掌舵的人要始终牢牢握着舵轮。”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昊一眼,又看了看身旁面色已然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笑意的唐芮伊,继续道:
“至于市场和资本的认可,‘长生科技’更看重的是与具有战略眼光的‘同道’共谋发展,而不是简单追逐热钱。毕竟,有些钱,烫手。”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轻飘飘,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陈昊这类依靠家族荫蔽、自身缺乏核心竞争力的二代们的痛处。
陈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唐芮伊淡淡地打断。
“陈昊,今天是私人聚会,聊点轻松的吧。”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同时手臂更自然地挽住了范长生的胳膊,姿态亲昵而坚定。
陈昊看着这一幕,脸上一阵青白,最终悻悻地哼了一声,灰头土脸地转身走开了。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低笑和窃窃私语,看向范长生的目光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与轻慢,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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