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了然。大宋以孝治天下,纵观水浒人物,好汉们或许可以快意恩仇,甚至行事略带痞气,但不孝之人却是凤毛麟角。他心中一动,追问道:“哥哥可知他母亲具体是何病症?”
汉子想了想道:“听说是心疾之症,时好时坏,请过不少大夫,都说不太好根治。”
心疾?周天一愣,自己父亲不也正是此疾吗?无论是安道全还是自家庄上的神医王世全,对此症都颇有研究和治疗心得。他脱口而出:“原来是心疾,若是此症,我倒是知道有人能治。”
那汉子闻言一愣,狐疑地看向周天:“兄弟,此话当真?你可莫要唬我!”
周天正色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唬你作甚?家父也曾患此疾,幸得名医诊治,如今已无大碍。”
那汉子见他说得诚恳,不似作伪,顿时激动起来,竟不顾场合,冲着台上大声喊道:“贯忠!快别打了!我身边这位好汉说,他知道有人能治你母亲的病症!”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不仅让台上激斗正酣的两人骤然停手,也引得周围观众纷纷侧目。
许贯忠闻言,攻势立收,跃开一步,循声望去,见喊话者是自己的邻居刘旺,先是一怔,随即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喊道:“刘家哥哥,莫要戏言哄我!”
刘旺急道:“我哄你作甚!这位好汉方才亲口所言,他有治疗心疾的门路!不信你亲自问他!”说着指向周天。
许贯忠炽热的目光立刻投向周天。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无奈点头,坦然道:“在下确实知晓擅长治疗心疾的良医,家父之疾便是由其所治,如今已大好。”
听到周天肯定的回答,许贯忠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即跳下擂台,一把抓住周天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兄弟!此言当真?快请细说!若能救治家母,许贯忠……许贯忠必结草衔环以报!”
这时燕青也轻盈地跃下擂台,他心思更为缜密,拍了拍许贯忠的肩膀劝道:“贯忠哥哥,莫急,此地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处。咱们不如找个清静地方,请这位兄弟慢慢道来。”
许贯忠经燕青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过于心急了,连忙松开手,歉然道:“这位兄弟,失礼了!实在是……实在是听到家母之疾有望,一时情难自禁,万勿见怪!”
周天本就有意结交这位奇人,自是不会在意,洒脱一笑道:“许兄孝心感天,心急乃是人之常情,何怪之有?”
燕青见状,哈哈一笑,出面打圆场道:“相逢即是缘分!走,前面有家茶楼,环境清雅,咱们去那里详谈。”说着便在前引路。
三人来到附近一家颇为雅致的茶楼,拣了个临窗的安静隔间坐下。燕青熟稔地招呼伙计:“小二,上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
他话未说完,却被周天伸手拦住。燕青和许贯忠都疑惑地看向周天。
只见周天微微一笑,从怀中(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罐,说道:“两位兄台,寻常茶水饮之无味,不如尝尝小弟家传的茶叶?”
他也不多解释,直接对候在一旁的茶楼伙计吩咐道:“劳烦打一壶滚沸的清水来即可,茶资照付,绝不会短了你们的。”
伙计虽觉奇怪,但见客人气度不凡,也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燕青性子活泼,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周天兄弟,你这茶……莫非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直到此时,他们才互通了姓名,周天自报是郓城人士。
周天笑道:“方才匆忙,未曾详说。此茶名为‘金石韵’,乃我家独有之法秘制,外间并无流传。其味颇为独特,正好请两位兄长品鉴一番。”
许贯忠与燕青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更多了几分好奇。
待沸水送来,周天娴熟地温杯、投茶、注水。随着热水注入,一股难以形容的馥郁香气立刻从杯中升腾而起,那香气不似寻常茶香,似乎更显醇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蜜韵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隔间。
许贯忠与燕青只觉一股清幽之气沁入心脾,精神为之一振。单闻这茶香,便知此茶绝非凡品,与他们平日所饮的团茶、散茶大不相同。
许贯忠端起面前那杯色泽橙黄明亮的茶汤,先观其色,再轻嗅其香,最后小心啜饮一口,闭目细细品味。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叹,由衷赞道:
“金汤蕴玉露,石髓润灵芽。一盏通仙韵,尘心涤尽华。”
燕青也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他只觉茶汤入口顺滑,回甘迅猛,齿颊留香,那种鲜爽醇厚的体验前所未有,不由得击节赞叹,也脱口吟道:
“疑是瑶台露,凝作碗中春。香清欺俗卉,味永谢庖珍。”
周天听着两人随口吟出的诗句,心中一阵无语,暗自腹诽:“我靠!这宋朝读书人都这么牛逼的吗?喝个茶而已,随口就能整出两句诗来?这让我这种‘没文化’的穿越者感觉自己像个文盲啊!”
不过,穿越日久,他对这种“文化碾压”倒也渐渐习惯,脸皮也厚了不少。他嘿嘿一笑,故作谦虚道:“两位兄长过誉了,粗陋之物,能入口便好。”
燕青连连摆手:“何止是能入口!周天兄弟,你这茶简直是甘霖玉液一般!我燕青也算见识过些场面,却从未饮过如此妙品!”
许贯忠也深深点头,赞同燕青的说法,这茶的确堪称绝品。然而,他心中最记挂的,终究还是母亲的病情。品过香茗,他再次看向周天,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与恳切:
“周天兄弟,茶,确是绝世好茶,贯忠拜谢。但……但方才所言,那位能治心疾的良医,如今现在何处?还请兄弟不吝告知!”
喜欢混在水浒被迫称王请大家收藏:(m.x33yq.org)混在水浒被迫称王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