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紧随其后。来到楼下柜台处,李纲便要结算自己的酒钱,周天却抢先一步拦住,温和地说道:“先生,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您的酒钱,待会儿一并算在我账上便是。方才楼上那些莽汉惊扰了先生,这便权当是在下替他们赔个不是了。”
李纲闻言,却是正色道:“不可。我李纲岂能无故受人之惠?更无需你替他们道歉。”他语气坚决,带着读书人的清高与原则。
“李纲?”这两个字入耳,周天心中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这可是未来力主抗金、支撑危局的中流砥柱啊!算算时间,此时的李纲,应该还只是个职位不高的年轻官员。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不动声色,顺势询问道:“原来是李先生!在下眼拙。观先生器宇不凡,果然非是常人。不知先生现居何职?在下也好称呼。”
李纲见周天询问官职,眉头微蹙,本不欲与这看似和泼皮有牵扯的人深交,但对方方才毕竟替自己解了围,态度也算诚恳,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惭愧,如今只在御史台,忝为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周天心中再无怀疑,这就是他所知的那个李纲!他立刻收敛了方才应对泼皮时的那份江湖气,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名刺,双手奉上,重新自我介绍道:“在下山东郓城周天,失敬了!此番入京,乃是为先母迁葬之事,需采买棺椁,预计还需在京中盘桓十数日。今日得遇先生,实乃幸事。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谒,请教学问。”
李纲见周天听闻自己官职后,并未如寻常人那般阿谀奉承,反而态度更显尊重,口称“先生”、“请教学问”,显然更看重自己的学识而非官位,心中对他的观感不由好了几分。他接过名刺,看了一眼,收入袖中,语气缓和了些许,道:“周公子有心了。若有闲暇,再叙不迟。”说罢,他坚持自己付清了酒钱,对着周天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背影在喧嚣的市井中,显得有几分孤独与挺拔。
周天望着李纲远去的背影,心潮微涌。没想到在这东京酒肆之中,竟能偶遇这位青史留名的人物,虽只是短暂交集,却也让此次京城之行,平添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正当他思绪飘远之际,楼上又传来了那群泼皮不耐烦的怪叫声:
“楼下那汉子!怎地还不回来?莫不是想逃酒了吧?”
“就是!磨磨蹭蹭,忒不爽利!”
“难不成是和那穷酸书生看对了眼,舍不得分开了?哈哈哈!”
最后这句充满猥琐意味的调笑,顿时引来楼上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周天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转身面向楼上时,脸上已重新挂上了豪爽的笑容,扬声应道:“各位哥哥说笑了!小弟这就来!店家!再上几坛最好的酒,今日我要与楼上的诸位好汉,不醉不归!”
他的话音落下,楼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欢呼和怪叫。周天整了整衣衫,迈步向楼上走去,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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