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自周天带人拿下孙孔目满门之后,寂静的济州城仿佛热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彻底炸开了锅。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夜鸟,扑棱棱飞入千家万户,搅得人心惶惶,又或暗自欣喜。
深宅内,往日与孙家有千丝万缕勾连的富户乡绅们,或对灯枯坐,冷汗涔涔;或急召心腹,密议至天明。街头巷尾,那些曾被孙家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民、商贩,则聚在昏暗的油灯下,拍着大腿,压着嗓子叫好,眼中闪着久违的光。
更多的人,则在震惊中反复咀嚼一个名字——周天。这横空出世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夜之间,将盘踞济州多年、根深蒂固的孙家连根拔起?
“济州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不知是谁,在深夜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随着夜风飘散开去。
直到东方既白,晨曦微露,一些仍在观望、将信将疑的人,终于看到了确凿的证据——知府衙门前的八字墙上,赫然贴出了盖着朱红大印的安民告示。告示历数孙家罪状,更明言鼓励受过孙家迫害的百姓,皆可前往衙门递状陈情,官府必当秉公处置。
最后一点疑虑烟消云散。孙家,这棵看似枝繁叶茂的毒树,是真的倒了!
刹那间,知府衙门外仿佛开了闸的洪水,状告孙家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竟排起了蜿蜒的长龙。哭诉声、喊冤声、怒骂声交织一片,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拿着皱巴巴的状纸,或仅仅是口述冤情,脸上混杂着积压多年的悲愤与终于得见青天的激动。
一夜未眠的周天,与岳飞并肩站在衙门对面街角的茶棚下,望着那不见首尾的人龙,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暗暗咋舌。
岳飞剑眉紧锁,语气沉痛:“哥哥,这孙家……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竟惹得民怨沸腾至此!”
周天缓缓摇头,叹道:“我也未曾料到竟至如此地步。可见‘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之言,诚不我欺。这不是天谴,又是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李助闻言,抚须哈哈一笑,打趣道:“庄主倒是谦逊。依贫道看,庄主便是那拨云见日、代天行罚之人哪!”
周天面色一僵,回头无奈地看了李助一眼:“道长,慎言!这等玩笑开不得,若让有心人听去,徒惹麻烦。”
李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周天拍拍手,振作精神:“罢了,此间事了,剩下的自有官府料理。走,咱们回去,正经商量一下咱们镖局的开张事宜。那‘周家镖局’的名头,我听着总觉别扭。”
岳飞闻言也笑了:“哥哥既嫌不好,那便起个响亮的新名号。以哥哥之见,当用何名?”
周天心想自己那点起名天赋实在堪忧,与其苦思冥想不如“借用”一个现成的。他略一沉吟,想起后世某部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当下朗声道:“行走四方,押镖护货,凭的是一个‘威’字,求的是一个‘远’字。不如,就叫‘威远镖局’吧!听着顺口,寓意也尚可。”
岳飞对名字本就不甚在意,点头应道:“成,就依哥哥。回头我便让人重制匾额。”
几人议定,便转身返回城东的镖局大院。刚进院门不久,李君便脚步轻快地追了进来。
周天见他去而复返,有些意外:“李兄?衙门那边正忙,你怎么又得空过来了?”
李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直接递了过来:“自然是来办正事。给,这是那处宅院的房契、地契,我已让人办妥了过户手续,如今它已正式归于你名下了。”
周天一愣,并未立刻去接,反而压低声音道:“李兄,此事何必如此着急?令尊、刘督监与我老师那边,关于孙家产业的分配,不是还需商议么?这宅子……”
李君嘿嘿一笑,打断他道:“他们商议他们的,那是官面上的‘公事’。这宅院,乃是我李家私下赠与周兄的谢礼,酬谢你救我性命、助我父子破此危局之恩,与那些不牵扯。一码归一码,周兄务必收下,否则便是瞧不起我这个朋友了。”
听他这么说,周天心中不由一暖。
这李君虽出身官宦,却难得没有许多纨绔子弟的虚情假意与斤斤计较,行事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爽利与真诚。他不再推辞,朗声笑道:“李兄盛情,周天却之不恭!如此,我便厚颜收下了!具体过户细务,稍后我让蒋敬先生与府上管家接洽。”
李君见他收下,更是高兴,拉着周天便往厅中走:“正该如此!走,今日高兴,定要与你品茗畅谈一番!”
院子另一侧,朱武、陈达、杨春三人正与史进站在一处,远远望见周天与知府公子把臂言欢、谈笑自若的情形,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武低声对史进道:“这位周庄主的手段与能量,似乎比哥哥当日所言,还要深上几分啊。”
经过昨夜并肩行动,亲眼目睹周天调度有方、一举功成,少华山三人对这位年轻庄主的印象已大为改观。史进口中那位义薄云天、志向远大的庄主形象,此刻变得无比真实而具体。跟着这样的人物,前途似乎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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