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四海?” 张顺眼睛一亮,看向周天,“周兄弟竟有志于海上?不知……指的是何等生意?”
周天见张顺上钩,便顺势解释道:“海上的门路可就广了。哥哥可知,那些番邦海商,运来的乳香、龙涎、象牙、犀角、珍珠、珊瑚,还有各色珍稀药材,在咱们这里是什么价钱?而咱们的瓷器、丝绸、茶叶,若能运出去,在异邦又何尝不是价比黄金?”
他顿了顿,摇头苦笑,神情怅惘,“说这些何益?没有精通海况的顶尖好手,没有坚固耐浪的海船,没有熟悉航路的向导,贸然出海,与送死何异?终究是镜花水月罢了。” 说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似无意般扫过张顺。
这番话,不仅听得张顺心头火热,连李助也暗自诧异。
他原以为周天谋划海外,首要目标是那处作为退路的“巨岛”,没想到周天此刻描绘的,竟是如此庞大诱人的商贸图景。这其中的财富,简直难以想象!
张顺喉头动了动,追问道:“周兄弟说的这些宝贝……都产自何处?海路……好走么?”
周天沉吟道:“具体航线、风土,我也只是听闻,须得实地勘察,更要倚赖真正懂行的人才。如今东南沿海,已有豪商巨贾经营此道,个个富可敌国。咱们……” 他摇摇头,又是一声轻叹,未尽之意,满是遗憾。
张顺听得心驰神往,胸膛起伏。这时,李助仿佛不胜酒力,又似失言,接口道:“庄主,不是还有那海外巨……” 话未说完,周天脸色骤然一沉,目光如电射向李助,带着明显的制止与警示。
李助立刻恍然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讪笑道:“瞧我!多喝了几杯,便胡言乱语起来!张顺兄弟,莫听我醉话,喝酒,喝酒!” 说罢,连忙举杯掩饰。
周天也迅速恢复常态,笑着与张顺碰杯,绝口不再提方才话题。
张顺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虽未听全,但“海外巨”三字,加上周天瞬间的变色与李助的慌忙掩饰,分明暗示着还有更惊人的秘密或图谋!
这更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与向往。只是见对方讳莫如深,他也不好追问,只得将疑问压在心底,继续推杯换盏。
又饮数巡,码头上忙碌的蒋敬、杜壆、卞祥、史进、欧鹏、陈达、杨春等人也陆续到来。好在周天早订下另外两桌,众人彼此引见后,便自去隔壁热闹。只有蒋敬处理完手头杂务,最后过来,在周天这桌添了个座位。
张顺这才算见识了周天此番南下的核心班底,心中暗惊:这位周庄主手下,竟汇聚了如此多形貌各异、气度不凡的好汉!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他对周天的敬佩,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层。
酒意愈浓,情谊愈厚。张顺借着酒劲,终于将盘桓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周庄主,方才听你们言语,似有意开拓海上,却苦无得力人手?”
周天心道:总算问到点子上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叹道:“是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是精通水性、胆识过人、又能驾驭风浪的舟师头领,更是可遇不可求。怎么,哥哥对此也有兴趣?”
张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目光灼灼:“实不相瞒!我张顺终日在这浔阳江上打转,看似自在,实则也觉天地狭小,早想出去见识见识更广阔的江湖!不知……周庄主麾下,可还容得下我这条‘浪里白条’?” 他说完,带着几分希冀看向周天。
周天心中大喜,却强压激动,正色道:“哥哥此言当真?若得哥哥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自然是求之不得!”
张顺闻言,胸膛一热,正要拍案应下,忽又想起家中卧病的老娘,以及那个虽不省心却是至亲的兄长,神色不由得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能得周庄主看重,是张顺的造化。只是……家中有老母需奉养,兄长又……唉,我若远行,实在放心不下。”
周天看出他的顾虑,温言道:“哥哥可是有家室牵挂?”
张顺摇头:“家室倒无,只是老母年迈多病,兄长他……” 他顿了顿,面现纠结。兄长张横做的乃是杀人越货的没本钱买卖,实在难以启齿。可若要隐瞒,又非好汉行径。
见张顺吞吞吐吐,蒋敬在一旁笑着接口:“可是有何难处?一并接了去郓城安置便是!我们庄子里有良医,田宅也宽敞,定能奉养得老人家舒舒服服。对了,令兄是做何营生的?可有兄弟这般水上本事?” 他这话问得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张顺见三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一横,压低声音道:“不瞒三位,我那兄长……是在这浔阳江上,做那没本钱买卖的。” 说出这话,他已做好准备,迎接对方可能的鄙夷或疏远。
不料蒋敬听了,非但不惊,反而哈哈一笑,也压低声音打趣道:“不想令兄竟与蒋某曾是同行!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张顺愕然,瞪大眼睛看向眼前这位账房先生打扮、言辞文雅的蒋敬,实在无法将他与“没本钱买卖”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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