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剥皮瞳孔骤缩。
那日他亲手割开那丫头喉咙时,确实用了西秦带来的鲨鱼皮刀柄短刀——
所以你该谢我。夏启松开手,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火盆里的炭灰簌簌落在周剥皮脸上,留你命不是为问赃,是要你当灯芯。他转身对暗处打了个响指,绑旗杆上,曝尸三日。
其余俘虏,挖坑埋半截,浇冷水冻成冰桩——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动我启阳的人,是什么下场。
小石头领命时,掌心的短刀把字硌出红印。
他望着被拖走的周剥皮,那家伙的哭嚎在雪夜里碎成星子,突然想起前日埋小娥时,夏启用刀尖在墓碑上刻字的模样。
那时他说:血债要拿血还,但要让债主子连本带利咽下去。
翌日清晨,启阳寨的晒谷场结了层薄冰。
百姓裹着粗布袄挤在木栅栏外,呼出的白气凝成雾,遮住了旗杆上那具僵直的尸体——周剥皮的嘴大张着,舌尖被冻成青紫色,眼皮上还凝着昨夜的雪粒子。
夏启立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中央,手中账本被风掀得哗哗响。
他扫过人群里红着眼睛的林九娘,又望向缩在墙角的孙记货栈伙计,声音像敲在精钢板上:孙记票号三月内向西秦输送铁锭四百斤,伪报为锅具残次品;周剥皮受雇银两来自裴府账房代付巡查津贴
人群炸开了锅。
卖炊饼的王老汉攥着半块冷饼骂:怪不得我家铁锅总缺斤两!织坊的张大娘抹着泪:前日我家小子说看见孙记的车往北山走......
夏启将账册投入火盆,火星子窜起半人高,映得他眉间那点朱砂更艳:这不是贪腐,是合谋灭口。他话音未落,林九娘突然发出一声哽咽——
穿红袄的小娥从人群后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粗布包裹,发梢还沾着草屑。阿姐!小姑娘跌跌撞撞扑过来,林九娘踉跄着跪地接住,手指颤抖着摸她脖颈——那里只有道淡红的印子,哪有前日看到的深紫刀伤?
老猎户救的。夏启走下木台,弯腰替小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他说那夜听见山洞里有动静,发现这丫头昏过去,伤口早用草药裹好了。他抬头看向林九娘,后者已哭成泪人,从今往后,没人能夺走我们的东西。
当夜,启阳寨的城楼升起七盏灯笼。
每盏灯笼下都吊着颗流寇头颅,冻得发青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正中最亮那盏照着周剥皮,他圆睁的双眼映着寨墙上新刷的标语:犯启阳者,虽远必诛。
雪原上,一匹黑马踏碎月光狂奔南去。
信使怀里的密报用蜡封着,内容只有八个字:启阳血案,七皇子反迹已显。
帝都,赵崇安的书房里传来瓷器碎裂声。
他攥着急报的手青筋暴起,案头的西域葡萄酿泼了半幅画——那是他亲笔画的北疆地形图。蠢货!他踢翻脚边的炭盆,火星溅在天堑谷三个字上,让他闭嘴!
而在另一条巷子里,裴元昭的书房烛火摇曳。
他望着窗外飘雪,手中狼毫悬在奏疏草稿上方,最后一句写着:七皇子虽跋扈,然实乃北疆柱石......墨迹在宣纸上洇开个小团,像滴未落下的泪。
启阳寨的地窖里,夏启摸着新铸的箭头走向最深处。
石壁上挂着的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照见前方石门上刚刻好的二字。
他伸手按在门环上,金属凉意透过手套渗进掌心——门后,是连夜赶工的地下兵坊,是堆成山的精钢锭,是蒸汽机轰鸣的图纸。
明日去天堑谷。他转身对跟进来的小石头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该让某些人看看,启阳的刀,磨得有多快了。
窗外,第一声春雷闷响着滚过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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