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沉山也发现了异常。
他通过安插在禁军中的眼线得知,原本负责戍卫皇城东翼、以火器见长的神机营,竟被悄然换防至了南门,且夜间巡逻的频次增加了整整三倍。
“他们以为我们要强攻宫门,而且是从南门。”沉山向夏启汇报时,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以为。”夏启命令道,“让我们的机动队,全部换上商旅服饰,分散到城中十余处最热闹的酒楼茶肆,高谈阔论,把我们‘火药库’的位置和‘城墙的薄弱点’全都‘泄露’出去。记住,声音要大,要让邻桌的探子听得清清楚楚。”
他又补充道:“再安排一个兄弟,喝得半醉,在街上‘不小心’撞进一个巡城校尉的怀里,凑到他耳边,含糊不清地说一句:‘子时换岗,东……东闸最空……’”
果不其然,敌方完全被这虚实交错的情报迷惑。
次日夜里,禁军主力被悄悄调集,重兵布防于城东区域,连神机营都把最精锐的火铳手埋伏在了东华门附近。
他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一场惊天动地的突袭。
然而,一夜过去,整个金陵城风平浪静,夏启的人马甚至连影子都没出现一个。
这种被戏耍的感觉,让对方的指挥官几乎要气得吐血。
而另一条战线上,周七则盯上了京城的米价。
他发现,一股神秘的资金正在暗中大量吸纳市面上的粮食,意图通过制造粮荒,来印证“七王新政必致民乱”的谣言。
“想跟我们玩经济战?”周七冷笑一声,却没有动用一粒官仓的粮食。
他通过秘密渠道,直接联系上了与夏启早已结成同盟的南方数大商会,以“为新政献礼,行赈灾预演”的名义,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百船运粮义举”。
仅仅七日,近千艘大小民船,浩浩荡荡自江淮而来,绵延数十里,船头尽皆挂着鲜艳的红绸,上书:“一船一粟,敬献新政!”
这壮观的景象引得全城百姓争相围观,所谓的“粮荒”谣言不攻自破。
更有被新政感召的农户,自发组织起“护粮义勇队”,日夜守在码头,声称:“谁敢动这些粮船,就是与我们全城百姓为敌!”
第五日,深夜。
万籁俱寂,只有远处钟楼敲过了三更。
阿离独自坐在陈列馆的屋顶,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记录着这几日金陵城中光怪陆离的一切。
忽然,她停下笔,猛地抬起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三道绚烂的烟火,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幕中炸开,诡异而华丽。
并非年节,亦非军情警讯,那烟火的形制古怪,是宫中特有的样式。
她立刻将此异状通报苏月见。
很快,外情司便查明,这只是宫中乐师按照旧礼,为某位深得圣宠的贵妃庆贺生辰所放。
一切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然而,当消息汇总到周七案头时,他那双精于计算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不对。三日前,礼部刚刚以‘国库空虚,不宜奢靡’为由,驳回了这位贵妃扩建宫苑的请求。”
阿离若有所思,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下了新的一行字:
“他们放的是烟花,想要照亮的是宠妃的笑脸。可这突如其来的光,却足以让那些本就彻夜难眠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那三道烟火的光芒尚未完全从夜空中消散之际,一道佝偻而匆忙的身影,借着廊下灯笼的微光,快步走进了寂静的中书省偏殿。
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份早已拟好、却迟迟未敢呈送御前的奏章草稿。
那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禁言七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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